这群丧尸就像是达成协议一样，每一头都只撕咬下来一块血肉，雨露均沾。

曹国安痛得撕心裂肺，现实中的嘴巴被沈九歌死死踩住。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不只是现实，就连他幻境中的意识都有些恍惚了。

他跪坐在地上，愣愣地看向天际。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有的部分都被吃的可以看见白骨。

纵使是这样，他都没死。

因为这是幻境。

现实中的曹国安脸色煞白，身体已经虚脱，只是吊着一口气，气若游丝。

沈九歌抬起脚，给了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停手是不可能的。

反光的血泊中闪动着银白色的光芒，他伸手入镜中世界，拿出了一颗畸死体。

那是他放了很久的畸死体，是在江成市金老板身上拿到的，一直留到现在都没用。

现在，有用了。

他将畸死体塞入曹国安的残躯中，静静等待着。

幻境中，已经绝望的曹国安身体一僵，突然回过神来看向胸口。

自己的胸口上插了一柄钢笔。

怎么可能？

不都是吃我一口吗？

钢笔？

他恍然回神，抬头看向对方。

那是一张完整的脸——周承元的脸。

周承元身上没有散发杀意，只是如水一般的平静，即使将钢笔捅进了曹国安的心脏。

而后者却是惊喜无比。

他又感受到了。

异能的力量。

“谢谢你！周承元！再给我死一次吧！”

沈九歌收回血气，阴沉地看着大喜过望的曹国安动用了自己的增殖异能。

畸生的肉很快填满了身体的缺口，将那颗畸死体埋入其中。

几乎是紧接着，曹国安的身体上就出现了排异反应。

跟范丰羽不同，他自己打造出来的血肉正在翻涌蠕动，就像是青蛙的两颊一鼓一鼓的。

随着鼓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大到极限的肉疱炸开，溅落一地的腌臜液体。

意识还在幻境中，曹国安没有发现现实的一切，异能没有停下。

肉疱接二连三地炸开，又连绵不绝地生长，以一种新的方式进行着凌迟之刑。

直到最后，沈九歌都不禁皱起眉头，显然这副姿态超过了往常的一些异常生物的样子了。

当排异反应开始的时候，沈九歌便不再通过短刀注入毒素。

他在等，等曹国安恢复意识，看着自己以这副样子死去。

幸运的是，他等到了。

曹国安终于摆脱了幻觉后，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这一次，他看向沈九歌的双眸，已经是无底的恐惧。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选择跟沈九歌交手吗？

不，太晚了。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怕是连周承元都不敢动了吧。

“再见了……”

“曹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