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迎雪心有不甘,咬紧唇瓣,压抑情绪,默默地坐在了餐桌角落里。
视线流转于初稚那头。
心中的不适更加强烈。
薄叙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薄家人,再不济剩下的旁支也流着薄家的血脉,凭什么初稚不是薄家人,能坐在最前端?
薄迟屹一直没落座。
直到众人坐齐,他才来到薄晚身边,不要脸的问:“能换个位置么?我那位置坐着不太舒服。”
薄晚刚要拒绝。
可是一抬头,看见小叔叔眼镜底下那双儒雅,却自带寒冰的双眸,心凉一截。
连忙起身,还特意将椅子稍微拉出来一点,“您坐您坐。”
薄迟屹礼貌一笑,声线温和,“谢谢。”
听到小叔叔道谢,薄晚鸡皮疙瘩都差点落了一地。
薄晚不情不愿坐到薄叙身旁,看向对面的初稚和薄迟屹。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们俩人身上。
一个乖巧静坐。
一个放荡不羁,斯文败类。
别说,还真是有点莫名般配的。
都坐好后,薄老爷子环视一圈,出了声,“开动吧,别客气。”
大家都是懂规矩的人,有老爷子的发话,才敢动筷。
薄迟屹熟练地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搬了一盘龙虾放在自己面前,漫不经心地剥了起来。
初稚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了他手上,尽管隔着手套,依旧白皙修长,格外的好看。
他将剥好的龙虾,放进碗里没吃。
“阿屹,你今年二十八有余了吧。”
一个穿戴金贵的中年女人,看着薄迟屹突然开口。
薄老爷子有个姐姐已经仙逝,说话的是薄老爷子姐姐的女儿,如今四十多岁。
平时就爱操心小辈婚嫁。
薄迟屹剥虾的手一顿,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然后呢?”
女人说:“也到了嫁娶的年纪。”
薄迟屹:“怎么着,您要给我拉皮条?”
女人神色一僵,“话别说那么难听,我只是觉得你也到了这个年纪,是该择个妻子。”
她看向薄老爷子,“您说对吧,舅舅。”
薄老爷子思忖一番,觉得很有道理,“阿屹,你表姐说的没错,你也确实该娶妻了。”
这么多年,他没见到自己儿子身边有半个女人,经旁人这么一提醒,才发现也确实得着急一下。
薄迟屹剥好了一整碗的虾,端到了初稚面前。
他这一行为,瞬间让人哑然。
在座各位,哪个不是人精?
一眼就看出薄迟屹对初稚有那方面的意思。
初稚养在薄家,长的漂亮,又优秀,被看上也不奇怪,只是他们年龄,身份,属实不太相配。
平时大家也很难将这俩人想到一块去。
也就薄迟屹表姐一根筋,还在说:“阿屹,你也别怪我们催你,你已经立业了,成家是得提上日程。”
“实在不行,可以先谈恋爱啊,我就认识几个漂亮的千金名媛,你跟她们都接触接触,要觉得不合适,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说媒人的统一话术。
薄迟屹轻哂一声,讥笑,“我到底是在参加家宴,还是进了婚介所?”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目光灼热地看向初稚,“小初,都在催我结婚,你有什么想法?”
“……”
锅莫名其妙的落到了初稚头顶,她喉咙里的饭菜差点呛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