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何况您本来不常回老宅住,这院子都空好久了,您回来了,那猫它就不敢来了,我们才......”
纪鸿洲面若寒霜,“老子不回来,你们就不作为了?不知道夫人住在这儿?!”
几个佣人语塞,纷纷小心翼翼打量秦音,没话儿能说了。
说到底,大帅新婚夜就走了,一走就半年,老太太又不喜欢夫人,府里的人自然也就望风使舵,谁还把秦音放在眼里?
说破了天,也是老太太的猫惹的祸,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秦音并不想看纪鸿洲跟几个佣人发脾气,白白浪费时间,干脆开口打岔,问章谨。
“还有呢?毒鼠的事,有人招么?”
章谨呃了声,连忙回话:
“他们说夫人的狗,都是您的女佣在照料,他们不敢乱喂的......”
秦音轻笑,“那就是不招咯?”
芍药气的眼睛瞠圆,“圆圆是我跟冬荏照看的!可它来那么久,你们谁不知道它平日里都吃些什么?那日我跟着夫人去了清心斋,冬荏去了医馆,院子里只剩你们几个!
当着大帅的面儿,你们还敢包庇凶手?!”
秦音黑眸淡静,看出几个佣人神色惊惶,彼此暗睇眼神。
她叹了口气,不等开口,便听纪鸿洲冷声说道。
“好,今日府里寿宴,不宜见血,章谨,把他们都拖回营牢里审,不肯说,就动刑。”
章谨,“是,大帅!”
没等他去院外叫人来,几个佣人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腿软的,甚至直接跌跪在地。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我说,我说,是吴妈!”
被供出来的老妈子顿时面色灰败,仰头对上纪鸿洲饱含戾色的黑眸,连忙手脚并用爬过来。
“大帅!我,我怎么敢毒杀夫人的狗啊?!我是听令行事,我都是听......”
——
从海园出来。
往清心斋去的路上,秦音突然垂下眼,无声笑了笑。
纪鸿洲的心思因她这一笑分散,紧皱的眉心也微微舒展。
“笑什么?”
秦音摇摇头,“照这个说法,她们是听表小姐说,老太太要圆圆给三花儿陪葬,不敢不听令行事。”
她掀睫看向纪鸿洲,“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去跟老太太和表小姐对峙?”
“我母亲虽泼辣刁蛮,但不是个做了坏事,却不认的人。”纪鸿洲说罢顿了顿。
秦音牵唇,“那不是老太太,就是杜揽月‘假传懿旨’?”
纪鸿洲眉心蹙了下,“等宴席结束,在清心斋,我会让她把事情交代清楚,给你赔罪道歉。”
赔罪道歉。
秦音心底将这四个字过了一遭,淡淡勾唇。
“我知道她会怎么说。”
纪鸿洲垂眼看她,没说话。
“只要杜揽月说,是心疼老太太被气病,所以才一时糊涂,想杀了圆圆替三花儿报仇,替老太太出气,那老太太一定会护着她。
为了一条狗, 处治府里的表小姐,太说不过去了。而且因为这件事,会让老太太一天的好心情全部败坏,这些账,又会都算到我头上来。”
秦音说着笑了笑,“我只得到她赔罪道歉的几句话,明显得不偿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