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二爷紧紧皱眉看着她,“你真矛盾,难道这么久以来,你都是伪善吗?”
伪善?
这一刻,他在秦音眼里看起来很可笑。
“你是如何定义善与恶的?”
秦音牵了牵唇,转过身正视扈二爷。
扈二爷,“......”
“你是真善吗?军政府是真恶么?”
“还是你自诩正义,在你看来的善才是善,违背你观念的就是恶?”
她瞳色乌冷,面上似笑非笑,话也说的轻乎,却莫名堵得扈二爷无从辩解。
秦音摇了摇头,上前半步。
“军政府才是一方主宰,主宰地盘儿的人制定律法和规则,蝎帮再自立也只是个帮派。”
“你想在别人的地盘儿上违背别人制定的规则,政府把你们划入黑,那你就是‘恶’,只要军政府这样说。”
她转身离开,“你最好祈祷,警署司拿不到你们谋杀治安馆处长的证据。”
扈二爷立在原地,直到目送她背影拐出廊道,气的磨了磨牙。
他负气踢了一脚空气,转身愤愤走进屋里。
“阿姐,我现在就去催他们,今晚我们搬离她的地方,这个女人,说变脸就变脸,真可恶!”
扈娘子很无奈,“阿靖,是你冲动在先,你不该怪秦老板,她帮了我们。”
“她现在想撵我们走,巴不得跟我们划清界限!”扈二爷气的脸青。
扈娘子叹气摇头,“她真那么冷漠,就不会自己过来说这番话,而是通知警署司派人来抓我们。”
扈二爷瞳孔一缩,“说不定现在她正去了!”
扈娘子,“...天还没黑,我们是蝎帮,但也是孤儿寡母,从妙春堂被抓出去,对她又能有什么好处?”
扈二爷捏紧拳头,咬咬牙,转身出去了。
“......”
扈娘子莫名心累,她这个愣头青弟弟,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
——
秦音离开妙春堂,又带着芍药去了西北城区。
她想去福利院看看,但必经巷子是火灾现场,车子被拦在街口,她们只好徒步走进去。
然而在离福利院不远的道口,见到临时用白布搭建的好几个医篷,有军医在救治受伤的人,还有治安馆的人在维护治安。
展翔找到人去打问,回来给秦音禀话。
“都是些受伤民众,老弱病孺,这些人家境破溃,住不起军医院,军政府调了些医护人员过来照料他们伤势。”
不用说,纪鸿洲先前说有正事要忙,就是这件事了。
秦音没说什么。
“既然这样,我们先去福利院,那边如果没什么事,再回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展翔和芍药纷纷点头,三人继续往福利院的方向去。
所幸福利院的位置跟发生火灾的街道还有一定距离,那些孩子都相安无事。
夜幕降临,几人才姗姗回到纪公馆。
纪鸿洲还未回来,秦音便回房洗漱更衣,独自下楼用晚膳。
她习惯午睡,今日忙累一天,正吃着饭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困倦。
佣人却进来禀话,“夫人,有老宅的电话,表小姐说找您。”
杜揽月找她?
秦音想了想,放下箸子,慢吞吞起身去接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