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羽毛又慢慢回落,韩牧钊开始向军士问出关键的问题:“据你所知,主谋在左边的队列,还是在右边的队列?”
军士又紧张起来,他不知如何回答。
他不能仅凭主观臆测,便怀疑自己的同伴;但是,这位大人是否知道了什么?自己的手会不会有危险?他该如何回答?!
待他思索了半晌,仍没有答案之时,韩牧钊却看到,两片羽毛同时飞起,答案已出。
他将结果记录在了面前的名册上。
“可以了。”
韩猛与耿岳将这位军士放开。
金卫祖有些吃惊、有些腿软地站起身。
“下一位。”
外面的所有禁卫军听到喊声,都为之一振。
刚刚听到那位军士的惊叫这后,便再无清晰的声音,他们想靠近木板房一些,听个真切,却被侍卫们拦了回来。
现在,他们都翘首以盼地想看看,这第一位军士审完之后会如何。
木门打开,金卫祖走了出来。
众人见他除了有些腿抖,身体各部位倒无损伤,大家悬着的心稍稍有所缓释。
高台侧的侍卫见已经完成了一位,便走来两人,将这一位军士送到高台一侧;而木板房外的侍卫在左侧的人群中又选了第二个军士。
逐渐地,左侧军士越来越少,高台处审问完毕的军士却越来越多。
但是,木板房内的韩牧钊脸上却没有露出应有的轻松,反而有些凝重。
韩猛与耿岳也感到同样的忧虑。
除去没有给出答案的人,选择左列的人数、选择右列的人数,竟然持平!
如果两边的人数相差悬殊,他们便可以清楚地断定,主谋在左或者在右。但是,现在居然持平!
这样的结果,要么代表着使用这种新方法,无法得到正确的答案;要么代表着他们最初的判断有误。
审问继续进行。
韩牧钊向进来的军士又多加了一个问题:“你何时调入的龙卫军?”
教场上,左侧的军士一个一个全部审问完毕。
但是,选择左、右列的人数仍没有太大差异。
这不仅说明新的方法失效,而且,如果他们用回旧方法,却因为浪费了这大半日,没有时间了!
韩猛与耿岳焦灼无措地看向韩牧钊。
韩牧钊静默着沉思片刻,又拿起桌上的名册,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记录。
半晌,他站起身,向韩猛、耿岳下达了一系列命令:“令所有禁卫军解散。木板房保留。所有侍卫返回枢密府。韩猛与我同去宣徽院。耿岳收好所有用具,送回韩宅,然后在枢密府汇合。”
“是。”韩猛与耿岳见到这样的大人,顿时又恢复了精神。
韩宅的书房,洒满了阳光。方铭薰的心情却没有阳光那么闲逸。
他看了大人留在书案上的草图,了解了大人的精心设计。
但是,他对自己的方法却没有信心,不知道大人今日的审讯能否顺利进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仍没有消息传来,他的担心越来越强烈。
这时,书房门被推开,海公子走了进来,脚步有些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