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都满上。”
“嗝——嗝!”
戍城的夜晚里,城墙下回收站旁,一个身穿打着补丁麻衣的青年,右手握个旧易拉罐,左手抱一个灰色铁皮桶,满是麻子的脸上布着红晕,坐在土堆上大声嚷嚷。
“哈哈,王二狗,你瞅你那糗样!就这点量儿?”
尔实秋盘腿而坐,右手撑着地面,左手同样拿着旧易拉罐。晚风牵动他的发丝,虽然同样是打补丁的麻衣可在尔实秋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潇洒。
王二狗看着尔实秋那般仙人模样,再和自己一对比,想起工厂姑娘们看尔实秋时拉丝的眼神,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郁闷,阴阳道:
“叫,叫什么啊!我还能喝十斤!谁跟你似的,小娘炮儿,才几口啊!”
“嘿!你个龟儿子!还不是你跟个老鼠一样,有好东西就拿这么一点!够谁喝!”尔实秋高举着易拉罐大叫道。
王二狗闻言吓了一跳马上放开铁皮桶站了起来,做贼似的小声说道:“嘘嘘,小点声,我给你说啊,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尔实秋手持易拉罐放在嘴边,闻言疑惑地点头道:“嗯嗯。”
“这东西是我从西区的仓库里拿的,那里好多嘞!”
“嗯?你这不是偷吗…唔,唔……”
王二狗急忙捂住尔实秋的嘴,脸上的红晕也消散了一大半,四处看了看,低声道:“嘘!这怎么能叫偷呢?这东西放在那里,又没人管着,我这只是…只是借,对就是借!等以后有贡献值了一定还回去!”
“切!就你,除非能进应激部队,不然等下辈子吧!”尔实秋挣扎开来。
眼珠转了两圈对着王二狗又说:“不过嘛,我有个好门路能让你走点捷径……就是得再弄点这玩意。”他指了指地上的铁皮桶。
“干吗?这桶够咱们喝好久了,还要那么多干啥?”王二狗挠挠头,不解地问道。
早春的风吹的有点冷,王二狗不禁大气了寒颤。
“嘿嘿,你还记得赵春来不?”
“嗯嗯,居委会副会长嘛,他儿子还喜欢你妹妹来着。可这跟他有啥关系?哦,我知道了,你要拿这东西做,嗝!做嫁妆!”王二狗一拍脑袋,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尔实秋伸腿踹了他两脚:“去去去,你还记得他年轻的时候是干什么的不?”
“应激部队的嘛!谁都知道,不然他怎么会升到管理层去,噢,我又明白了,你是想卖给他!可他也要不了太多啊,能挣个啥?”王二狗撇撇嘴,显然对他说的不感兴趣。
“他以前可是应激部队的……”尔实秋摩挲着手里易拉罐的边缘,附在王二狗耳边说:“你说这玩意儿赵春来尝过没?”
“肯定啊!应激部队的人每个月都有酒水配额的!就是不多罢了……”
“那,要是我们能卖给应激部队呢?”
“你是说找姓赵的搭线?”
尔实秋点点头。
“可是被发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