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到了平灵郡主的小筑休养,袁霜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过两日我请了盛京有名的善福堂老医师来给你诊治,说不定很快你就能好了。”
任心然扶着袁霜给袁霜梳理头发。
“咳咳......这些年辛苦你了....”袁霜的声音渐渐变低。
“别这么说。都怪我当年没能及时把你救出,如今.....害得你这样.....”
任心然深深地自责,当初要自己能快一点,再快一点能就好了,任心然的声音开始哽咽。
“你胡说什么呢,咳咳......要不是有你,我早就交代给......咳咳交代给阎王了。如今哪...咳...哪能又来到这盛京啊。”
袁霜不忍看任心然那么自责,十年前的那夜大火,仿佛还在眼前。而这十年任心然已经做了很多很多。
“霜霜......对不起......”
任心然只恨自己十年前自己一个素人求助无门,只恨盛京到裕安的路太长。
“对了......可有我哥哥的消息了吗?”
“没有。”
任心然摇了摇头。
两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到门口有马车声响。想必是平灵郡主来了。
“什么?!”
“咳咳......”屋内的两人听到平灵郡主传来的信息一脸不可思议。
“我收到孟府的信函就立即来找你了。”平灵郡主一下马车就神色匆匆。
任心然不可置信的打开信涵。
“薛青被囚,孟庆阳欲纳薛青为妾!”
仅一句话让任心然又惊又喜,又悲又愤!喜的是咚咚还活着,这么多年终于有了音讯,惊的是竟然被囚。那孟庆阳与薛父同样年纪,这孟庆阳纳薛青为妾是何居心??
“今日我出门有人将此信函藏于我马车之上。我不知此信真假,便来找你了。”平灵郡主向任心然解释信涵的来历,任心然险些站立不住。
“......咳咳.....我看看......”
任心然把信涵递给袁霜。又担心袁霜的身体并便补充说道:“也不知此信真假,更不知传信之人是何居心。”
“那孟庆阳年轻时就娶了万家钱庄的大小姐,万景意。我见过几次,两人恩爱非常。”
平灵郡主冷静分析。
“那这几日孟府可有动静?”
任心然迅速调整情绪问道。
“并无异常。”
袁霜看着信涵久久不能回神而收到这样信函的还有一个人。
孟司钰看着桌子上的信函再也按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他踢门而去却被一群护卫围住。
“公子,家主尚未解禁请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
孟司钰拿着旭日楼层层叠叠的护卫强忍住怒气,他低声说道:“当然不会让你们为难。请转告孟家主今晚来我房内,我有要事与他商谈。”
孟司钰当然知道,与他三叔硬碰硬他并无胜算,想到这里孟司钰折身回房从墙上取下一张虎皮递给领头的护卫。
“把这个一并给你们孟家主!”
这是孟司钰十二岁那年同孟庆阳带他第一次外出狩猎送与孟司钰的生日礼物。
护卫接过虎皮又把门重新锁上,孟司钰又和十年前一样被软禁了。
德天厅内孟庆阳和妻子万景意正端坐在侧位听孟老夫人训话。
“不知这件事,老三媳妇可有意见?”
“昨日庆阳同我说过,没有意见。”
“好!”姚丽华看着万景意一脸满意,当然她也知道只要是自己要求儿子的事情儿子定然不会拒绝,况且这次是纳妾这么小的事情。
出了德天厅万景意脸色随即神伤,她依然不能理解自己的丈夫。
“景意?!”孟庆阳察觉妻子的低落。
“嗯!”
“昨日我与你说时你还那般与我争执,今天怎么?”
“哼。孟庆阳,我同意与否你和老夫人不早就已经做了决定。我不同意你能为我反驳老夫人吗?”万景意压低声音怒道。自己最爱的丈夫竟对自己说要纳妾,纳的还是薛青。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干些什么?庆阳,我少时就与你相伴,结发一生,可这些年你越发让我感觉到陌生......”
“你不必再说......”
孟庆阳知道妻子想要说什么?这些年他又何尝没有动摇,纳薛青为妾实在荒唐他又如何不知。
看着丈夫擦肩而过的背影,万景意只觉得心底悲凉,是什么时候自己深爱的男子变成这个模样。
夜晚,旭日楼的护卫换了一岗又一岗。孟庆阳如约来到了孟司钰房间,本来他是不想来的,他当然知道孟司钰想干什么,可看到那张虎皮又想到妻子说的话,他内心烦躁,无处可解,不知不觉还是走到了孟司钰门前。
“三叔你来了。坐!”
此时的孟司钰早已不是孩童的模样,甚至已经和几年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约我来何事?”
“三叔。你还记得当年在德天厅外你对我说的话吗?”
孟司钰贴心乖巧地为孟庆阳倒茶水。孟庆阳看着屋外摇曳的竹影回忆慢慢浮现。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风很大的夜晚。
在孟府的地牢里孟司钰见到了失踪的薛青。
“咚咚!咚咚!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
孟司钰的怒吼震得地牢的铁链发出阵阵回响,原来孟府真的有地牢,而薛青真的被关在这里,孟司钰起初收到这样的信息他是不信的,可现在眼前的一幕让他不得不信。
“到底还是瞒不住你,只是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
孟庆阳站在地牢边的石阶上冷漠地看着孟司钰。
“咚咚......咚咚......”
孟庆阳抱起地上那个快要破碎的薛青大声呼唤着,此时的薛青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她的双手和双脚皆被铁链锁死,浑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看得孟司钰的心口绞痛。
“我带你走!咚咚。我带你走!”
孟司钰轻轻抱起薛青,他掌心发力试图打断铁链。
“没用的,这是我特制的铁锁链。”
孟司钰仿佛没有听见孟庆阳说话,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带她走,带她离开这里。
孟司钰一声大喝,使出全身内力一次两次,铁链果然纹丝未动。孟司钰心下一横,使出孟家功法,一声巨响过后竟把铁链生生全部震断。
“你.....强行用孟家功法你不要命了吗?”
孟司钰一大口浓血喷出,心肺俱损。可这时的孟司钰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带她走!!
“让开他,让他走!”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儿,孟庆阳说不出的心疼。众人退开一条路看着孟司钰一步一步走出地牢。好几次他险些站不住脚,但他又一次次强撑起自己,他看着怀里的薛满眼都是心疼。
“司钰!听奶奶的话。把薛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