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为真有其事,不然为何,巧手斋要改名做饴心斋呢?这些坊间巷尾的轶事趣闻总是被人津津乐道,有时候生活就是需要这些有的没的进行调剂。果子,不为着填饱肚子,某种程度,也是一种调剂。
据说摧花这种果子刚出来的时候,巧手斋的生意比平日好了很多,特别是很多公子特意买了这种果子,带回去,让他们的书童、侍从先试一下毒,然后自己再吃一个瞧一瞧有什么古怪,再伴随着当时店铺易名为饴心斋,整个铺子那时的生意被带起来好长一段时间。
也有人说这是赵家小姐借势宣传了自己家的铺子,持这种说法的大多是商贾之人,其时赵心怡九岁。
摧花果子并非一直供应,而是断断续续。赵心怡想了一会儿,道,“好似上次做摧花也没有隔着多长时间,那么最近再做一批摧花好了,多做些。”
碧玉闻言道,“小姐,摧花果子制作复杂,特别是做的时候,婆婆、女工们都会不舒服。不如做春泥果子,那个以前买的人也多。”说完碧玉就有些后悔,春泥果子恐怕会勾起小姐不愉快的回忆,这建议只会适得其反。
“嗯,这样啊。那么就自愿吧,愿意长期做摧花的,按时给一瓶玉容散,做这个确实会辛苦些。不想做的人,不必勉强。”
碧玉偷偷撇了下嘴,也许那些婆婆真不会在意,不过那些女工或为了玉容散而坚持下来,小姐家传的是改进的玉容散,效果很好,在铺子的一段艰难时期,就是靠着卖玉容散度过去的。现在虽然不做了,但是还是会有人来打听,即使那些婆婆自己不用,也可以转手卖给别人。
碧玉一向替人考虑,这次尤甚,因为她做过摧花果子,这果子制作繁琐,其中会产生非常微小的细尘,会令得口鼻极不舒服,而其中有一位材料,极其辛辣,十分刺激眼睛。
不是碧玉娇气,很多女工做了摧花果子之后都会咽嗓难受。进而影响其他果子的制作进度。
不过既然是小小姐的命令,那么也没有办法了。
见事情说得差不过了,赵心怡眼睛扫过赵立本,他此时会意,忙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巴巴等了这么久时间,他详详细细地说了万花楼制作的点心的样子、价钱,以争取姐姐听了会十分感兴趣,而不是一味撒娇央求。
赵心怡听着听着便皱起了眉头。赵立本眼珠转动,不知道说的这些有没有到姐姐心坎里,只是加重了渲染,可怜他没有认真读书,也找不出多好的形容词,只能以他力所能及的言语组织将万花楼的果子说得天花乱坠。
“家姐。”见赵心怡一直沉默,赵立本试着问了一声。“如何?”
“我觉得嘛。”赵心怡微微笑着,赵立本暗道不妙,这是姐姐招牌式的算计的微笑。“这么贵的果子给你吃太浪费了。你每天要吃多少零嘴,姐姐都要给你吃穷了。”
“好姐姐,人生苦短,有的时候也要恣意挥霍一下。”
“小小年纪,懂什么苦短。你不是有小金库嘛,你想挥霍就挥霍嘛。”赵心怡侧头盯着赵立本的眼睛。
“好姐姐,这果子我不吃也罢,你买回来,我就看着,看你吃,我不吃,如何?”
“好啊。”赵心怡的目的已经达成,“可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