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

“是的，活人祭祀。”她话音刚落，即便当时年少懵懂的我，都感到一阵寒意。只听说过早些年间，这片地区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和封建迷信，没想过还存在过这么邪性的仪式。

“后面那座山现在叫铁仔山，你知道以前叫什么吗？以前叫童仔山……那个年代的人，没人性的。本来就穷得饭都吃不起了，还想着传宗接代。生下来是女儿，要么直接丢掉，要么养到五六岁能说会走了，就被打晕抬到山洞里祭祀给山神，再用石头把山洞封死。”

“以童女换童仔！”同样身为女孩的同学声音都有些发抖，但她还是坚持说下去。

“那些女孩，死得快还好，剩下的只有活活被饿死在里面，尸体被野狗刨出来啃咬不说，连尸骨都不知道被叼到哪里……你没听这里的保安经常说晚上荔枝林的风声就像有人在哭吗？那哪里是风声……”

话题愈发沉重起来，我觉得心里堵得慌，除了觉得恐怖之外，更多的是无奈和悲悯。毕竟这样的故事在那个年代太常见了，可怕的从来就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之后便没再听到关于那片树林的传说了，我毕业后很久才听说学校早已搬离了那里，铁仔山上到底有没有山洞，无从得知。只记得有一次上体育课，老师带着大家做跑步前的热身运动时，我踢到了一块骨头，即便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的骨头，我还是突然间觉得毛骨悚然，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句话：“以童女换童仔。”

一阵风吹过，叶子聚在一起簌簌发抖，听起来就像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