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故作镇静的女子,我的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怜悯,至于这种怜悯的情绪来源于何处,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本来只是想着吓吓她,我也不至于真的动手去打一个女人。
最终,我紧握的拳头重重的落在了她画板上那张乌漆嘛黑的画作上,连带着画架,一起打翻在地。
随后,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栋让人压抑的别墅。
与此同时,我也拿出了手机,给白姐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头传来白姐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小苏,怎么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委屈巴巴:“姐,曲江大境的这个死三八我实在伺候不了一点,她介意我是个男的,一开始就对我的人格进行侮辱,然后又用颜料泼我,更过分的是她还用耳机砸我,我的头都被她砸破了,这会血还跟大雁塔北广场上的喷泉似的往外冒呢。”
稍稍停了停,我继续卖惨:“哎吆,姐,我这会有些头晕,大概是快不行了,我要是回不来了,这个月的工资你就替我请大家吃顿饭,也算我苏北山感谢各位这几年对我的照顾之恩,只可惜啊,我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没能品尝这世上最爽的滋味。命运啊!为何对我如此不公?白姐啊!我……我要走了。”
电话那头的白姐“咯咯”的笑着,随后说道:“那个将死之人还能大气都不喘,跟个机关枪似的插科打诨?以我对你的了解,我估摸着也就蹭破了点皮吧?”
“天地良心……”
“别贫了,这事也不能怪你,看来这个客户确实很有个性。”
我反驳道:“这不是有个性,这是有毛病,这个三八整个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白姐轻叹一声,说道:“小苏,既然你受伤了,就先回家休息吧,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姐,你不仅国色天香,风韵犹存,还平易近人,善解人意,你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对着白姐一顿吹捧过后,出于责任心,还是担忧的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白姐沉思片刻后,说道:“想必你离开之后,她的电话很快就会打到我这里,如果能够说服让她们那边主动提出解约,咱们也就不用支付违约金了。”
我这才想起来死三八说的话,于是对白姐说道:“肯定会的,她刚才亲口对我说要更换家政公司。”
“但愿吧。”
想起明天不用面对死三八了,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有高中学历的我,只能生活在这个社会的底层,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尊严。
从事服务行业6年多以来,见过许多冰冷的面孔,大多都是言语嘲讽,像这种直接动手的我还是头一次遇见。
可恶的生活!只希望这个死三八能早点给白姐打电话,主动提出解约,或者换其他人也行。
结束了与白姐的通话,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骑上我的三手小电驴,向着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