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村里人的谈资也不再只围绕着程家。
这日,去了趟山里的程川中午回来做饭。
顺便还带回了个小东西。
是只伤了腿的小灰兔。
程川本来是想中午杀了吃兔子肉的,但段小鱼看到后,却将其抱在怀里,杏眼期待地看着他;“我可以养它吗?”
程川没办法看着那双眼睛说出拒绝的话,只好放下手里准备宰兔子的菜刀,同意了。
小灰兔腿上的伤是程川用石头打的,不重,只是让它失去了活动能力而已。
段小鱼不知从哪儿扯了块白色的布,往上面倒了点伤药,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小灰兔包扎。
女孩没干过这种事,以至于小灰兔细细的一条腿被她包得比其他三条腿还要粗。
程川做好午饭叫她,段小鱼去洗了手,吃完饭就蹲在笼子前给小灰兔喂草。
“小灰为什么不肯吃啊?”见小灰兔缩在笼子的角落,就是不吃她喂的草,段小鱼有些着急地求助收拾碗筷的男人,
程川看了眼因为被吓坏而吃不下东西的兔子,神色平淡地说:“它不饿。”
段小鱼信了,扔下手里的草去帮程川一块儿收拾。
夜里。
照例是程川陪着段小鱼去上厕所。
每次进出,女孩都是捏着鼻子屏住呼吸的。
嫌弃归嫌弃,但女孩却从未抱怨过一句。
段小鱼今天抱过兔子后,身上沾了点腥臊味,于是程川便烧了热水给她洗澡。
平日里程川洗澡都是站在院子里用水冲一冲就完事了,家里以前程父找人做的浴桶就没了用武之处。
如今再拿出来用,还得先洗一洗才行。
段小鱼趁程川在忙的时候去看了笼子里的兔子,大概是缓过了惊吓,段小鱼喂它的时候,它终于小心翼翼地蠕动着兔子嘴嚼草了。
段小鱼有点高兴,眼睛弯弯的,脸颊还现出了个小小的酒窝。
放好热水的程川叫她:“段小鱼。”
沉迷于喂兔子的段小鱼没听到。
程川从屋内出来,看见蹲在笼子前,眼睛亮晶晶地给兔子喂草的女孩,大步流星走过来,夹着她腋下将人提起来。
“去洗澡。 ”男人神色冷硬道,“不然明天吃兔子肉。”
段小鱼一听,杏眸都瞪大了,立马扔掉手里的草,蹬蹬蹬跑进屋里洗澡去了。
因为既没有小黄鸭,又没有花瓣,所以段小鱼没洗太久就出来了。
头发还是湿的,没有吹风机,段小鱼只能坐在院子里等它自己晾干。
懒得再去烧水,程川直接用段小鱼洗过的水随便淋了淋。
虽说已经是六月份了,但晚上吹过的风还是带着丝微凉。
程川洗完澡并没有穿上衣,宽阔健壮的上身还有水珠在顺着肌肉线条流淌。
段小鱼又蹲在了笼子前,半干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眼睛聚精会神的,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程川这次没叫她,而是直接走过来,像拎小鸡崽那样把人拎起来:“去睡觉。”
迎面看见男人赤裸的胸膛,段小鱼呆了呆,而后烫着脸捂住眼睛:“你怎么没穿衣服?”
程川表情没什么变化:“洗澡的时候没拿。”
段小鱼就这样捂着眼睛被男人提溜进了屋。
将女孩放在床上,程川转身走到衣柜前,随手挑了件背心,正要套上时。
“咔嚓——”
木材断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异常显着。
段小鱼还情况之外地坐在床上,然后眼前突然像是刮过了一阵风,猝不及防被男人搂入了怀里。
下巴撞上男人结实温热的胸膛,段小鱼还一脸懵。
直到身后传来轰隆的声响。
段小鱼茫然地回头。
然后看见这张历经岁月,不堪重负的木板床,终于完成了使命,塌了。
女孩眨了眨眼,脑子里冒出了个疑问:她把床坐塌了吗?
段小鱼仰头看向男人微微拧眉的脸庞,告诉他:“床塌了。”
程川低沉地应:“嗯。”
一边考虑换张新床,一边说,“你今晚先暂时和我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