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桐雁夜”摇摇晃晃的从草地上站起。
嘴里不受控制的流淌着口水,脸色铁青的呢喃说个不停。
“雁,雁夜?”
“我是间桐雁夜?”
他努力的摇晃着头。
“不,不对!”
“我是玛奇里·佐尔根!”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癫狂……
“不!也不对!”
“我是间桐脏砚!”
直到终于确认了自己身份,“间桐脏砚”才摇摇晃晃的,朝着某个方向,不断前进。
他每吃力地往前迈出一步,便有好几条周身裹挟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粘液的刻印虫尸体,接二连三地从他的口鼻之中掉落而出。
刺鼻的腐臭宛如一层厚重的阴霾,肆无忌惮地布满了他刚刚经过的道路。
“鹤野!”
“慎二!”
“间桐脏砚”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名字,他失去神采的眼神中绽放着莫名的渴望。
那是源自于他灵魂深处,对自身纯粹血脉的渴望。
他现在是残缺的!
这是他需要的东西!
他需要补全自身!
即便是现在处于脑海一片混沌的状态,“间桐脏砚”也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将自己那两位亲爱的儿孙融于体内!
……
……
“啊,啊。终于找到了!”
在人类拥有无法抵达的尽头之岛,明快轻佻的男子声音从无垠的大空中响起。
男人虽然没有眼睛干涩这个概念。
但当他看到“间桐脏砚”的身影走入夜色中时,也不由眨了眨眼,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眼睛。
“不过,可真够麻烦呢。”
男人斜倚在毫无缝隙的黑铁墙壁上,不停地扇着手,嘴里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在男人外界,是高耸入云、直插天际的鲜花高塔,以及绵延至遥远地平线的满开着的芬芳花海。
在这里,白天充满春天的阳光与夏日的气息。
夜晚则被秋季的空气与冬季的星空所覆盖。
毫无疑问,这里是宛若童话的乐园,而这男人也正被囚禁于这片乐园高塔之中。
但男人对自己的境遇显然毫不在意,他已然被禁锢在此处,不知度过了多少漫长的年岁。
男人只是不断摆着手,嘴里不停的抱怨。
“难得的故事绘本,为什么会出现空白呢?”
他是以梦也就是故事为食——人与梦魇的混血儿。
原本享受着悠闲囚禁生活的男人,就在前几日,突地发现世界里的一角,不知何时变得空白残缺。
那是就连他这个拥有着最高位、号称能够看穿整个世界的千里眼的非人类,也看不出方位的迷之空白。
“不过,总算找到了!”
多亏了那不肯死去,艰难苟活的虫子。
男人发现了虫子身上沾染的空白气息。
这是不该存于世间与人理的异常空白。
男人可以拍着胸脯,向着周围无人的花海保证。
出于对拥有空白之后,故事的后续所产生的发展好奇。
男人舒展着懒腰,慵懒道。
“要不……出去见见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