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办法！”诺诺也跟着压低声音“第一，我们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要不最后被龙吃掉，要不淹死！”

“第二！”诺诺指着刚脱下来的装备“我们穿上装备游上去！”

“这两个选项听起来都不怎么样，没一个靠谱吧！”路明非吐槽归吐槽，双手却已不自觉地开始穿戴潜水服。潜水钟在刚才的变故中发生了漏气现象，那声音如同丧钟，每一个气泡都预示着他们的危险加剧。那由无数气泡形成的气泡柱在水里极其明显，只要水下盘旋的那条龙若稍有察觉，便是万劫不复。

“摩尼亚赫号左引擎受损！“警报声像是战争开始的号角，甲板之上，恺撒与楚子航几乎同时察觉到了隐藏于警报之下的危机——甲板底下有细微却十分清晰的脚步声，正悄然逼近。

“所有人，立即撤退至甲板边缘！“恺撒与楚子航的警告几乎同时响起，紧接着，一股炽热的火柱撕裂甲板，直冲云霄。火光中，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踏过火焰与金属铸就的楼梯露出身形。

“弟弟···弟弟！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弟弟！”人影抱着脑袋嘴里不断重复着不太标准的汉语。随着这个家伙的哀嚎声回荡，周身的火焰不规则的波动，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

“使用特质子弹进行射击！”在恺撒的命令下，甲板上顿时枪声四起，晶莹剔透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射向目标。这批特质子弹是装备部紧急赶制，混有水银的玻璃质子弹，能够最大限度地对掌握火焰能力的目标进行杀伤和控制。

水下，路明非和诺诺一前一后向远离摩尼亚赫号的方向游去，他们的动作谨慎而缓慢，生怕惊扰了底下还继续盘旋在那充满青铜水域的。漆黑的水域中只有探照灯的光束勉强照亮前方，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包括本应该很多的鱼类。“师姐，这里怎么一条鱼都没有？是水太深的原因吗？”

路明非通过两人间那条单薄的数据线询问，周围太压抑了，没有一点声音。没有来时芬格尔的差屁打混和播放的欢快曲子，路明非此刻只感觉被世界给抛弃了一样！

“不是水深的原因！”诺诺的神色凝重，她摇了摇头：“不止是鱼！我们周围根本连生命活动过的痕迹都没有，一点也没有！”

“师姐，你回去第一件事会干嘛？”为缓解紧张气氛，路明非撇开话题，和诺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或者也根本没有发现：他们游动了半天，始终没有移动分毫！那个被他们抛弃的潜水钟始终就在他们身后不到十米缓缓下坠，散发气泡的频率已经变低了很多。诡异的是，这一切，他们两个没有一人发觉。

两人闲聊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路明非这会儿已经没词了，他的知识储备少得可怜。“游了这么远，应该差不多了吧！”

“应该吧！”诺诺扭头向身后看去，却见到那条不断盘旋不知道在干什么的青铜龙此刻竟然就他们的身后，那对金色的巨大竖瞳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别动！”诺诺制止了路明非的动作，一龙两人就那样静止在水中，保持诡异的平衡。诺诺此刻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恐惧，面前的这条龙实在太大了，比学院记载的所有记录都要大。狰狞的骨刺穿透长达十数米的龙躯出现在各个部位，浑身上下被青铜色的巨大鳞片覆盖，复杂的花纹在上面浮动！诺诺毫不怀疑那鳞片所拥有的可怕防御力。

如果不是路明非两人逐渐见底的氧气含量，或许这里就是被定格的时空吧！突然，一道并不刺眼的光亮在这百米深的水域亮起，那没有丝毫动作的青铜龙猛地摇摆身体向着水面冲去，参差的骨刺让路明非和诺诺两人奋力躲避。

“走，往相反的水面跑！”诺诺的声音很小，但路明非听见了，拽着诺诺向水面游去，只是手上的传来的力道却越来越大，就像是拖着一个死人一样！

“诺诺，你怎么了？”路明非手上用力，将诺诺拉到自己的身前，借助头盔上的水下光源能够勉强看到诺诺苍白的脸色和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

“别管我，快走！”诺诺吃力地睁开眼皮，但声音却细不可闻。伤口应该是在她的腹部位置，看不真切，只是不断喷涌的红色气泡却能够代表一切。

路明非紧抱着诺诺向水面游去，脑海里疯狂的回忆自己这几个星期的所学！《龙系族谱》——没用！《炼金理论基础》——没用！《枪械大全》——没用！他才刚接触龙族的世界，所了解的知识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路明非只能痛苦的呼唤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相处时间最长也最信赖的那个。他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腹部左臂也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势，意识逐渐模糊，但身体却固执的向着水面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