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看向一旁皱眉不语的宰相汪伯彦
汪伯彦也在纠结,此事一个不慎可能会酿成大祸,殃及国本
他还在想一个两全之策
一个瘦削的中年人站了出来,轻声道“陛下,此事不若交予下官如何?保证既不让金国失了妥贴,也不让我大宋失了颜面”
赵构闻言,眼神微微一亮,看向这位朝臣,眼中复杂之色一闪即逝。
正是礼部尚书-秦桧
此人是南归之臣,虽然南归的原因有待商榷,但是总归不能让朝臣寒了心,赵构便授了一礼部尚书的闲职
见他拦下这难题,赵构便点点头“既然秦尚书有意,就由秦尚书处理吧,此事就此作罢”
“朕还要与母后叙旧,你们便商议细节吧”
说着,便带着韦氏起身离去
二人在内殿落座,赵构迫不及待的问到“母后。莞宁呢?她怎么样了!”
韦氏眼神有些躲闪,旋即心下一狠,悲切道“莞宁...不堪欺辱...恐...恐遭不测了”
赵构猛然起身,惊愕不已
“她...她还有三个月身孕啊!!”
“没用的”韦氏苦笑“金人凶恶,北上的路上就...就被马儿颠的堕胎了”
说着,韦氏取出一个耳坠,轻轻放在赵构面前
“这是莞宁我俩分别之时,她送我的,让我回来交予你”
赵构失魂落魄的拿起指环,喃喃道“幸为吾白大王,愿如此环,得早相见也”
“得早相见也...”
“母后,您去休息吧,孩儿想一个人静静”
韦氏讷讷不语,王渊带着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镇江府黄天荡,韩世忠眼神冷冽的看着面前绵延无尽的商队
“秦大人,甘沟畅通无阻,为何非要走我这黄天荡?”韩世忠盯着秦桧冷冷道
秦桧叹道“韩将军,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先让本官的船队过去,本官在和你慢慢解释如何?”
韩世忠岿然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秦桧。
见状,秦桧心底羞怒,脸上的笑意也看不见了,斜睨韩世忠一眼,淡淡道“这些船,是陛下为了对太后表达孝心,特意命扬州、镇江等各府府尹搜罗来的奇珍,也是为了安抚太后”
“太后北狩两年,吃了不知多少苦,我这做臣子的自然想为陛下分忧,为了赶时间,自然要从这黄天荡过,能节省月余时间,韩将军觉得这节省的月余时间能让太后宽慰多少?”
韩世忠闻言,咬牙不语。
对方说的有理有据,也没有说是一定要经过自己的防区。
但是,踏马的数万条船只,非要在黄天荡通行,还要通行月余?
这其中没有猫腻,哄鬼去吧!
但是看着秦桧手里的金令和宝剑,韩世忠有些颓然的退下。
“放行!让他们走!”
“我们专心防着金兀术!!”
秦桧闻言满意点头“韩将军倒是识趣,那本官就先去忙了,还要去扬州走一遭呢”
话落,转身离去,留下韩世忠一人,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川流不息的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