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我……”
“我并不是要妨碍你谈恋爱,但我不想你被骗。尤其像季冰这样有权有势的老男人,我们俩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季院长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要谈恋爱。”只是崇拜他,不想他身边的位置被别人夺了去,就像以全校第一的成绩夺下国家奖学金一样。
“你才刚成年,季冰已经成年10年了。这十年间,他接触的各领域的专家名人,我们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几个。不要被他表面的谦和迷惑,他比你想象的要冷酷得多。”
“他,他……他和姐夫是好朋友,不可能是坏人。”
吴雨夏愣住,耳根慢慢通红。她叹了口气道:“我该拿你怎么办?”说着捡起地上厚重的红封皮《法理学》,“没办法了,跟我学法吧,至少能保护你不被卖了还帮季冰数钱。”
当晚,林思思就被吴雨夏要求开啃那本砸过季冰的《法理学》。
学海无涯, 学累了,她就把放钱包里的季冰名片拿出来,再背一遍手机号。
晚上10点,房门准时敲响:“思思,快11点了,早点睡。”
“马上睡了。”林思思收好名片到钱包的拉链夹层,放进书包里。
其实才刚过10点,但吴雨夏每次都会10点一过就来提醒。
“我进来了。”吴雨夏打开门,递给她一枚蓝色天平的华法大学胸章。“纪念品。明早有课吗?”
“有四节,8点要到学校。”林思思把胸章别到书包的左肩带上。位置刚好在胸口。这样背着的时候,自己可以看见,跟警服的徽章一样帅气。
“我也有课,中午一起吃饭。”
林思思点点头。互道 “晚安”,吴雨夏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到床上,林思思忽然响起季冰的手机铃声。
她轻手轻脚起床,打开电脑到度娘——搜索框里输入“我可以接受你的所有 所有小脾气”是什么歌——度娘跳出了歌曲《可不可以》。
她点进去边听边看歌词。
从头到尾看完,那句“三年的回忆,我如何抹去”犹如荆棘入脑,随着男歌手的低沉嗓音,一点点扎进心口。
所以,他会对着电话温柔细语,会露出宠溺的笑容透过她看别人。
关掉电脑,林思思躺回床上。脑子里的季冰号码,逐渐被难啃的法理知识淹没。
迷迷糊糊中,心底蹦出一句——我们三个月的记忆,你不想深藏吗?
窗帘亮起东边的白光,林思思睁睁眼,伸手关掉床头柜上6点的闹钟。
她起身套米白毛衣时,吴雨夏的房门开了。紧接着,厨房传来不锈钢汤锅接水的声响。
林思思三两下穿好衣服,拉开房门,小跑到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猪油罐,两个汤碗里各放一勺,她用剪刀把洗干净的小葱剪成小段,再倒入一点酱油,就去卫生间洗漱。
这时,水开了。吴雨夏舀出半碗水,分别倒入葱花酱油的汤碗里,再下两把面条。
等水再次沸腾,她倒入半碗冷水,林思思刚好刷好牙洗好脸回到厨房。吴雨夏便进卫生间洗漱。
等吴雨夏洗好出来到餐桌,林思思刚好关火,捞起面条到汤碗。
早上有早课的清晨,她们都这样吃猪油葱汤面或麻油清汤水饺当早饭。
而后,她们一起换鞋,一起坐公交或走路到学校,一起进教学楼,再各自去教室上课。
有课的时间,林思思都觉得光阴如梭。
很快到中午12点,吴雨夏准时出现在林思思最后一节课的教室前门喊她。
林思思便收拾好书包,与吴雨夏一起去食堂。
“吃炒菜还是砂锅饭?”吴雨夏问。
“早上吃了猪油,中午想吃清淡点的素菜。”接下来这一星期她都得吃素,才能平掉昨天的请客费。
“那我们吃大锅菜。你打素菜,我打荤,一起吃。”
像往常一样在路上订好菜,来节省打菜时间。
但如果能预知未来,林思思今天中午一定不吃饭。
七八个人后轮到她,林思思点了一个甜椒香干和海带冬瓜汤。打菜阿姨在刷卡机里输入应付金额:3.00元。
林思思拿出饭卡靠上刷卡机。
滴滴滴——刷卡机忽然警报。长长的队伍全都看了过来。
刷卡机一闪一闪跳动着红色数字——余额.99元。
差一分,就达充额上限。
林思思赶紧松了饭卡。不可能。她卡里只有118.
“同学,等一下。”打饭阿姨慈眉善目,“机子老了,读取大金额有点吃力。你到这边的新机子来。”
学生们纷纷盯向她手里的饭卡。
“这是把四年的伙食费都充了。”有人说。
林思思抓紧饭卡,不想刷新机子。
她忽然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