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的谢逸一个人离开了。
直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熏香彻底消散,燕行起身到桌边,油纸打开的时候他手上不可避免的沾着油,里头最上头的糕点塌了被磨成粉,碎了好几块,燕行捏了其中一块尝了,有些甜过头了,他不爱吃甜的。
夜晚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燕行看书有些累了,伸手打算将天窗关了睡觉,谢逸就从天窗上掉下来。
眼尾的绯意更甚,趴在狭窄的床上揉了揉着地的右脸。
“你……”
脸上还带着印子,谢逸赌气的瞪了他一眼,低着头翻了一会儿腰间的储物袋,找出来一个通红的果子就往燕行嘴里塞,“方才忘了给你了,凡人延寿十年,别浪费。”
燕行吞下后,热流蹿在四肢百骸如同浸泡在温泉中一天的疲惫尽消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无法言喻的力量感。
“多谢。”
“谢谢谢……你烦死了!”谢逸也有些恼了,单手揪着他的衣领将人带近眼前。
直接变了捆仙绳,谢逸手脚并用跨坐在燕行的小腹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拿着绳子就是干。
“虽然哥说话很讨厌,但是我来都来了,回去还不知道我爹他打算怎么罚我,我太亏了,我绑也得把你绑回仙山。”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被绑了。
“谢逸,你松开!”
“我不!”
“……”
“哥。”
燕行抬眸也在看他。
“我是修士,那天我不论见到的是谁我都会救,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背一个破破烂烂的乞丐,我在京城吃过最好的席面,可是我依旧能记得清味的是煮的稀烂掺菜叶子的白粥,我想救你啊……你,你气死我了!”
气的用脑袋撞人,但是给自己磕疼了。
深吸了一口气,燕行的脸色勉强黑里透了点红,“斗兽场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此刻你死了他们也有办法栽赃嫁祸,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替罪羊。”
这座斗兽场的主人是三品大员的外甥,某种程度上,这里是朝廷的销金库,一场赌局即可用人兽之血洗钱,公道只在青天白日立于愚民头顶之上,不会管连命都不要的恶鬼。
而这里,遍地恶鬼,他也是。
“你答应我跟我回仙山我再放了你,我怕我玩不过你。”
依旧没有回应。
“你就跟我走嘛······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哥你怎么一根筋啊······”
燕行叹了口气,“走不了,角斗场戒备森严角斗士出逃被发现的概率极高,且我的卖身契也都在他们手上,可以报官定罪。”
谢逸一听有戏,立马也顾不得气了,眉眼弯弯的笑,“你同意了?!”
“你不是说不敢乱跑了?”
就算谢逸胡闹,这浑水他父母也不会允许他趟才对。
“没事,我爹会给我留一条命。”
“……”
“我带了顶级的隐身灵器,你佩戴着这个然后跟我走,不会被发现的。”
“先松开。”
“行,说好了要跟我回仙山,嘿嘿……”
灵力输入,捆仙绳立马就松开了,燕行习惯性的松了松筋骨,腰腹之上立马传来一阵无言的不适感,脸色骤然铁青,怒斥了一句“滚下来!”
别回头不去看他,谢逸也发觉了冒昧,“哦”了一声麻溜的下去。
床板的质量很一般,随着他的动作有些轻响,乱糟糟的思绪积压下燕行却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只是那时来不及多想也想不明白。
“你现在好凶。”
“你现在欠打。”
“你打不过我。”
神情有些得意,连着说话都有了几分底气,也多亏了两年淡的能养鱼的日子谢逸修为都涨了一大截。
“你凑近。”
谢逸狐疑的打量了他一下,试探的问,“你不服,真打?”
“……”
比起循循善诱,燕行还是喜欢直接动手,直接夺过了谢逸腰间系着的令牌拿起床头的匕首刺了下去。
令牌闪烁一瞬,谢逸两眼一闭根本不敢想后果。
“我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