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便佯装去端杯子,顺手将水字抹了去。
几个好汉彼此对视了一番,仍旧假意说话,杨林便笑着说:
“这茶水不能多饮,且让俺去一趟茅厕!”
卞祥也站起身来:“兄弟,咱们同去!”
出得门时,杨林和卞祥便朝茅厕而去,却借着天色黑暗,身形一转,就从墙角处爬上了屋顶。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两步,就被人听到,一个穿黑衣的干瘦的身影原本伏在屋顶的瓦片上,顿时跳将起来,转身要逃。
杨林怀里却藏了两个茶碗盖子,伸手掷出,那小贼耳听得破空声,被赶着朝院子方向跑了两步,杨林就已经追赶过来。
那小贼不得已,朝院中一跳,却被卞祥从黑暗里跨步走了出来,一伸手就抓在了半空中。
“莫动,若惊了人,你要吃一番好打!”见那小贼兀自挣扎,卞祥便低声告诫,小贼顿时不敢动了。
卞祥将这小贼提着进了屋,杨林在屋顶绕了一圈,不见有其他人,方才回转来。
王伦一见这被卞祥扯下了蒙面黑巾的小贼,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顿时想起一个人来。
杨林关上房门,便抱着双臂立在一旁,他和卞祥将屋门、窗户都堵住了,却也不怕这小毛贼突然暴起逃跑。
“说说吧,半夜不睡觉,在我屋顶偷听甚么?”
王伦换了个姿势坐,问到。
那小贼浓眉鲜目,一张长脸,留着八字胡须,身材瘦长,又穿了黑色的夜行衣,说他不是贼,都没人相信。
小贼环视了一圈,见到杜迁坐着比自己站着还要高,旁边一个胖汉,一个恶狠狠的精壮汉子,又看了看立在身后更加高大的卞祥,以及守在窗边的杨林,便笑嘻嘻地说:
“大官人,小人只是在屋顶赶路,偶尔听见几位贵人说话,一时好奇,便听了一听,却不是有意的!”
“黄昏时,就是你在对面的树后窥探吧?”
那小贼一惊,连忙否认:“小人怎敢窥探大官人呢?”
王伦笑着看了他一眼,突然变脸,怒喝一声:“时迁,你以为我等识不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