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张三都在说身后有个姑娘跟着,一天比一天离得近,若不是见过黑石观那更加吊诡的事情,李铁一定觉得这小子是有点神经了。
他不时,回头冲着李铁喊“姑娘别怕!”“姑娘有什么难处可以上前说,我是官差,能帮到你。”“姑娘你别不说话....”“姑娘.....”惹得路人频频回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若是这个世界也有精神病院,张三怕不是会被当成逃出来的病人给逮进去。
不过倒也无所谓,拿那些黄金的又不是李铁,要害也害不到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所以此时此刻,一个用符布遮羞的男人,被一个穿着官差制服的男人用绳子拴住手牵着走,路过的大人都捂着孩子的眼睛,一边念叨着有伤风化,一边好奇地围观。
“张三,张官差,我们是不是该去给我买件衣服?”李铁有些受不了像猴子一样被人上下打量,“我还没被定罪,不算犯人,我是有人权的。”
张三回头用视线扫了扫李铁,嫌弃地说:“什么是人权?你身上不是该挡的地方都挡着呢么,我月银还没下来,没有这个花销的打算。”
“你兜里不是还有捡来的金子么,花点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丢在外头,要是我,能回来九成,我都开心得能随风而上。”李铁用脚踹了踹张三背后沉甸甸的包裹,里面的金器碰撞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不行,要原封不动还回去,正好回推罪院路过纸片上的地址,到时候去看看。”张三把包裹颠了颠,换了个肩膀。
“两个肩膀都酸了,来,帮忙拿会儿。”张三把包裹往李铁肩上一放,顺手系上,李铁几乎一个踉跄要栽倒。这看上去几十斤重的东西,背了一路,还不肯挪用一点挡盘缠,一路餐风露宿,李铁当真佩服这个愣头青。
但是还没来得及感慨,李铁感觉到背后幽幽的视线,以及一股从脊背爬上来的寒意,他感觉不妙回头,正对着一个被红盖头披盖着的头颅,吓得直接坐在地上。
只见那个女人穿着奇怪的嫁衣,双手端庄地搭在身前,静静地站在李铁身后,虽然看不见她的面目,但是依旧能感觉到她尖冷如冰凌的目光。
女人没有任何的动作,应该不是人类,甚至不是死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鬼魂?李铁颤抖着压抑恐惧,把手慢慢伸向那个女人雪白的手,指尖的寒意慢慢变得厚重,仿佛把手慢慢伸进冰箱最大档制冷的冷冻层。
丝丝水汽,夹杂着墓地那股泥土的腥气冲进李铁的鼻腔,让李铁一阵犯恶心,前几天身上的血肉碎内脏只是单纯的感官冲击。现在还加带着精神震撼,让李铁的喉咙又一阵翻涌,四肢僵硬。
李铁的指尖触碰到女人的皮肤,却传来熟悉的质感,僵硬,光滑,冰冷,“塑料模特?这个世界有这种东西?”李铁挣扎着站起来,把脸凑近那个红盖头女人,张嘴要咬下那个红盖头,“装神弄鬼的。”
张三却一拉手上的符布,把李铁扯开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当街耍流氓!”张三把符布的长度扯短了些,“这姑娘应该是不能说话,但是也不要轻薄于她!”张三一把将李铁的手拽开,李铁被拉得生疼,喊道:“这又不是什么姑娘,一个假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