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雅慵懒地开口,似是梦语。
玉抬眼一瞧,不知道何时霄堔居然站到了凤舞儿跟前。
她赶紧赶走瞌睡,朝霄堔行了个礼。“霄堔侍郎怎么到这儿来了?”
霄堔尴尬地收回伸向盘子的手,咳了两声。
“随便走走。”
挡着阳光了?这凤舞儿额头上是长了个眼睛嘛?他明明看见她闭着眼睛的,才偷偷摸摸来拿两个葡萄吃。他轻手轻脚的,居然被她发现了?
霄堔见凤舞儿依旧闭着眼睛,该不会是在说梦话吧?
他用手在凤舞儿眼前晃荡了两下。
“有事吗?”凤舞儿睁开双眸,阳光从芭蕉叶的缝隙里投在她的脸上,眼睛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琥珀色。
“嗯……无事……”霄堔有点尴尬。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单雅瘦了十五斤左右,肉眼可见得肚子了两圈,圆圆的脸蛋也消瘦了不少。
这么多天,玉告诉了她三十三位丈夫的基本情况。
她面前的这位霄堔是摄政王手下一名五品武将的儿子。霄堔的父亲要讨好摄政王就把霄堔送给了凤舞儿。
这三十三位丈夫中大半都是这样来的,其他的就基本上是凤舞儿见他们长的俊俏问那些男人的爹娘或亲戚要来的。
凤舞儿也真是来者不拒,就算是余瑾那样身体不好的也照收不误,跟个美男回收场似的。
凤舞儿心气很高,不喜欢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的,所以她的那些丈夫们都是比她家权势低上几级的,唯有宇文於,他家虽然没有摄政王官级那么高,但真的没必要和凤舞儿结为连理来巩固权势啊。
单雅总觉得他没有安好心。
霄堔当日对她说“原来没死啊”,显然是希望凤舞儿死。虽然有点残忍,但这才是一个男人被强迫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态度。
宇文於那种若即若离、相敬如宾的态度让单雅对他很有疑心。
墨冀呢,也是一朵野生生长起来的奇葩。他生得好,被凤舞儿喜欢,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现在单雅冷冷落他,他反而不乐意了,怎么感觉有点受虐癖呢?
这里除了宇文於、墨冀这类家里有四品以上官衔的,基本上都被凤舞儿打过。
睡觉打呼噜吵醒她,要打。
她渴时没及时递水,要打。
养了她不喜欢的猫,要打。
……总之,看谁不爽就要打。
霄堔是因为死都不肯陪侍,挨了好几顿鞭子了。
栀子跑过来说,“姐,制衣裳的师傅已经来了,姐快些去吧。”
“嗯,”
玉扶着单雅起来。
单雅看了眼霄堔,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想吃就吃吧,我未曾动过。”
“谁想吃了……”霄堔嘟囔着,见三人走远了,身体却很诚实地往前走了两步,拈起一个葡萄,沙沙的,甜甜的,凉爽到心底。
栀子领着单雅进了西偏阁,外人不能随意进入凤舞儿的闺房。接见重要的客人自然是在厅堂,而来这儿办事的市井商人则是在这西偏阁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