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徐远寒思忖片刻,决定回医院把手续办了。
即便是事有蹊跷,为了安抚何淼,也是为了哥哥入土为安。
至于其他的事情,留给活人去想办法了。
到了医院,徐远寒先找到肇事司机,结果去了才发现他还在昏迷中,继而转身去办理手续。
之后再联系好丧葬公司,现将余词渊的遗体拉走,置办灵堂。
他们的习俗是尸体要放三天才火化下葬。
处理完毕后,徐远寒拿着余词渊的遗物,坐在冰棺前,才空下来通知何宇。
不一会儿,何宇一个人来了。
徐远寒疑惑的问:“我妈呢?”
何宇叹气:“哭睡着了,我没叫她。”
徐远寒点点头,垂眸,沉声问:“联系了余叔没?”
“联系了。”何宇说,“人在外国,赶回来的路上。”
话语间,他拉过一根凳子缓缓坐下,而后目光扫到徐远寒手里拎着的口袋上,疑惑的问:
“那是什么。”
闻言,徐远寒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袋子,他拎起来,放在腿上。
“我哥的遗物。”说着,他将袋子打开。
何宇沉默不语。
他怔怔的盯着袋子里的密封袋,里面装着带有血渍的证件和手机,那抹暗红,似利刃,扎进了他的眼睛,顿时双目赤红,眼泪夺眶而出。
“源儿和我们不同。”
何宇看向挂在墙上的,余词渊的黑白遗像,沉声道:
“他没事就爱把自己关在家画画,要不就去救助小动物,去敬老院,福利院当义工。”
说到这,何宇仰头深吸一口气,沉浸在回忆中,继续说:
“你们两兄弟除了长得有点像,其他都不同。你从小受了气,就要想办法报复回去,源儿却总是笑笑了事。”
他顿了顿,说:“我还记得你们小时候,过年,源儿拉着你出去买烟花,结果路上遇到小混混抢钱,他想着给钱了事,你却硬着不给,结果两兄弟被人揍了一顿。回来的时候,就源儿挂着伤,你被保护的屁事没有。”
他看向徐远寒,问:“你还记得吗?”
何宇的话勾起了徐远寒的回忆,他也红了眼眶,点点头,脑海里出现了那段画面:
小小的他看着比自己高出两头,满身是伤的余词渊,哭得稀里哗啦。而余词渊则是温柔的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轻声安慰:“别哭,哥没事,只要我们远寒没事就好。”
想到这,徐远寒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
虽然余词渊和他一直各自生活着,逢年过节才聚一聚,但血亲的纽带,让他一直敬爱着这个暖如春阳的哥哥。
两人追忆着过往,途中何宇接了一通电话。
半晌之后,他挂断电话,沉声道:
“肇事司机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