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像秦慕寒说的那样,他真的没有出现,只是在晚上的时候打电话给陆逸尘让她好好吃饭,早点休息,等他明天来接他们。
离开的那天上午,陆逸尘没有随黄教授去参加闭幕会,而是和黄教授请了个假,独自一个人买了束花打车去了d市的一处墓园。
陆逸尘走过一排一排墓碑,最后准确的站在一处朴素的墓碑前,将那束淡雅的百合花放下,然后庄重的面向墓碑弯腰鞠躬,直起身后看到墓碑上面是一张有些年头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依偎的两个人,一个严肃、一个温柔,看上去却很和谐,般配,那是苏文浩的父母。
陆逸尘拿出从墓园看门人那里借来的水桶,小心的将墓碑上的灰尘擦干净,然后站了一会儿,陆逸尘说:“伯父伯母,文浩现在在国外很好,就是有点忙,我代他来看看你们,希望你们在天之灵,保佑他一切都好。”
“伯父伯母,文浩他…很爱你们,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请你们理解他。”
临走的时候,陆逸尘又给守门的大爷留了些钱,希望他偶尔可以帮忙照看一下。
因为陆逸尘每年清明的时候都会来,而且每次来都会给自己留些钱,再加上她长得漂亮又气质出众,所以看门的大爷认得她,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常来看看的。
陆逸尘最后回头看了一下,沐浴在阳光中的墓园,显得那么空寂而宁静。
她想,死后葬在这里,远离凡尘俗世的烦恼,也是一种幸福……
中午的时候,在酒店下设的餐厅用过午餐,秦慕寒开着车载着黄教授和陆逸尘去了机场。
路上黄教授有意同秦慕寒聊天,几句话就将对方的家庭背景、教育程度、道德品质、政治立场、择偶标准摸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秦慕寒是真傻还是装傻,居然愣是被黄教授摸了个底儿掉,如果不是见识过秦慕寒的精明与其惊人的洞察力,陆逸尘真以为换了个人呢。
陆逸尘见这两位一问一答,有板有眼的,看得啧啧称奇,她也不搭话,倒是在旁边捡了不少漏儿,一个人坐在副驾驶抿嘴偷笑。
黄教授对于秦慕寒的态度很是满意,连连点头称赞。
陆逸尘看得差不不多了才对黄教授说:“您快别逗他了,您看您给人家问的都不好意思了。知道的这是在和晚辈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审女婿呢。慕寒别怕,我们家老祖宗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而且已经结婚了。”
黄教授坐在后排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儿,闻言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说:“为师是没有女儿,可为师有女弟子啊,而且是才貌双全,蕙质兰心。”
然后两个男人的目光心有灵犀般的通过后视镜相遇,像是达成某种共识似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看着两个男人不怀好意的表情,再迟钝的人也发现了异样,陆逸尘哭笑不得、大呼冤枉:“嘿,这又关我什么事儿啊。”
因为一路顺畅,没有遇到堵车,所以到了机场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秦慕寒停好车,将陆逸尘手里的行李提在自己手中,把师生二人安排好后,又拿了两人的证件去换登机牌。
黄教授坐在陆逸尘身边,看着忙碌却有序的秦慕寒说:“这孩子真是不错。”
陆逸尘也眯着眼睛,一手托着下巴,赞同的点点头:“嗯,是很不错。不过,可惜您家萌萌今年才五岁,估计是留不到她长大了。”
“臭丫头!谁的玩笑都敢开。”
“哎哟……”黄教授一个爆栗砸在陆逸尘头上,疼的陆逸尘直咧嘴。
“别跟我这儿装糊涂,我说的是你,这孩子不错,你要好好珍惜,别一天到晚漫不经心、得过且过的。”
陆逸尘捂着微微刺痛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您老别没事儿乱点鸳鸯谱啊,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我知道你们是朋友,谁规定现在是朋友以后就不能在一起了。”
“老师……”陆逸尘对自家教授的执拗真是没办法。
“别叫我老师,我没你这么没出息的学生。谁年轻的时候还没遇到点挫折呢,眼一闭牙一咬就挺过去了,真要是为了一个人赔上一辈子,那是瓜皮!”说到最后,老头儿连刚刚学会的方言都用上了。
陆逸尘被黄老这一连串的语言打击的有一些失神,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是赵子默或者是叶双歌等人,她或许还能说:“我没有想过爱上除了苏文浩以外的人,,所以,我愿意一直等下去……”
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如师如父的黄教授说这些。
幸好,秦慕寒及时出现解了自己的围,秦慕寒见陆逸尘热泪盈眶的看着自己回来,有些疑惑,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陆逸尘恨不得上前抱住秦慕寒,又怕对方误会,只是深情的说:“有你在,真好!”
秦慕寒将手中的奶茶交给陆逸尘,又给黄教授递了杯热牛奶,知道陆逸尘不喜欢咖啡,所以买的是抹茶口味的奶茶,天气有些冷了,喝点热饮总是好的。
黄教授接过牛奶说:“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