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是三桅杆的风帆式老旧战船,看上去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少的时间。看上去整条船只有两个动力,一个是高高扬起的三面风帆,另一个则是分布在船体两侧的数十对木质船桨,大概是在风里不足的时候准备用人力代替。
不过看那些已经被虫蛀了不知道多少孔洞的船桨,傻子也能猜测出这些船桨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
整条帆船看起来约有一百七十到一百八十米长,最宽的地方大概有五十几米,船头像是尖梭一样,把大概是为了减少阻力,尖端的位置有一条突出船体很长一段距离的木质尖刺,上面挂着几条绳子,把桅杆牢牢的固定住。
风帆被大风吹得撑满了,带动着整条帆船飞快的向前方跑去,速度之快,让众人都有些意想不到。
三条桅杆呈现出中间高两侧低的状态,在三面风帆的上面都有一个瞭望台,不过此刻只有两个瞭望台上有人,而且其中一个还在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船体水面上的部分被准确地分成了两部分,一个是甲板及以下的船舱,另一部分则是甲板以上的多层甲板。
整体船只的甲板以上的部分像是一个小塔,一层比一层小,最顶上则是一片摆着桌子和椅子的休息位置,靠前的位置还有一个舵轮,只不过此刻没有人在那里守着。
很难想象,这一艘看似海盗船的古代木质风帆战舰上面竟然还有可以吃下午茶的位置。
第二甲板只有一小部分,是围着上面的一个小屋子的,里面有一道并不是很明亮的灯光,看想去像是有什么人在里面点蜡烛或者是烧油灯。
下面则是第三甲板面积不小,不过此刻都没有什么人,看上去空空荡荡的。只有后面的房间里放出不少光芒,看上去正有人在里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间房间是船长的房间,里面也并没有多少东西,只是在门口右侧的墙上挂着一张偌大的航海图,航海地图的一侧还有一个挂在墙上的“指南针”,不过它却并不是依靠磁场来确定方向的。
正对着门口的方向摆着一张办公桌和木椅,办公套件说不上有多么高奢,但是明眼人就能判断出他的制作工艺有多么困难。
层层叠叠的雕花和被深深嵌进木头里的各种装饰即显的没有那么奢华又看起来极为精美,足以从这些方面显出它的主人非富即贵。
办公桌上摆着一沓厚厚的资料,尽管资料已经落满了灰尘,但是还是能看见上面精美的手写体文件和那些已经盖上了印章的文书。
桌面上仅剩的东西就只有一个立着羽毛笔的墨水瓶,一个小油灯和一把拆封信火漆用的拆信刀。
油灯被点燃后发出并不微弱的光芒,将桌子周围找的十分明亮。
房间里还摆着一些大概是无用的杂物,比如一个极大的复古式地球仪、一个巨大的天体仪、一个为了确定方位用的六分仪等等。
在整个房间最中央挂着一个巨大的吊灯架,里外三层全都已经挂满了小蜡烛,小指节大的火焰一个接一个的放射出光芒,找在金属的框架上,反射出的光让扔个房间都亮的像是被太阳直晒一样。
第四甲板就是最大的甲板了,上面竖着三根粗大的桅杆,周围摆着不少的木桶,也不知道这些木桶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两侧的船舷都有绳梯连到桅杆上,既能稳定桅杆,而且还能让人爬上去。
后甲板位置是一间很大的房间,不过里面好像聚着很多人,气氛倒是十分欢快,又是碰杯又是欢呼的,看上去像还在开什么派对。
大甲板之下就是偌大的船舱,不过绝大部分都是船员的卧房和用来装东西的储藏室。
虽然木质的船体内部都会有些潮湿,但是这艘船不一样。或许是工艺问题,也或许是这艘船存在着什么奥秘,船舱内不根本看不到一丝丝渗进来的水,甚至干的有些离谱。
墙壁上挂着一根根的火把,用最原始的方式将原本应该是幽暗深邃的船舱内部照得清清楚楚,虽然不如船长室那般明亮,但还是很容易看清脚下的路的。
所有人几乎都汇聚在甲板上的那件大房间里把酒言欢,其他的地方都很少能看见人,有也是在船上巡逻的水手。
“你们喝吧,你们喝吧,我喝完这一点就不喝了。”一个戴着船长三角帽的男人站了起来,把自己高脚杯里的最后半口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冲着众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餐厅,“我还要开船,你们先喝,我还稍微有些事情,就暂时失陪了。”
在座的宾客都露出一副有些失望的表情,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过了没一会就有都重新换上了欢庆的笑容,纷纷举杯重新投入到了欢快之中。
船长走出餐厅,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一边感受这扑面而来的腥咸气息,一边缓缓吐出胸中的浊气。
他看向那片色彩斑驳的天空,神情里却是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其中还有几分的期待。
几只不知名的奇形怪状的鸟从头顶飞过,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海里,扑棱半天后衔着几条正在挣扎的鱼从海里飞出。
天空里看不见太阳,就好像他看不到想要寻找的方向一样。
船长突然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栏杆,轻声安慰道:“好啦好啦,就快到了,我能感觉到我们马上就能冲破那层桎梏往返于现世和灵界之中了,再耐心等一等,再等一等。”
说着,他突然脸色一变,朝着海里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这次买的都是些什么破酒,难喝的要死。算了算了,我还是回房间品尝一下我的珍藏吧。”
说着便朝着船长室的房间走去。
……
遥远的中海市某所学校的教室里,祁正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