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轻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除了有些发麻之外没有什么问题。思索了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环视了周围一圈。
其实祁正已经猜出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被送到了医务室来了,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刚刚隐隐约约有迷失的迹象,身体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导致的。
想到这里,祁正轻轻动了动舌头,发现走路好像被放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小小的,口感有点类似小型软糖,不过有一点区别就是怎么嚼都嚼不烂。
那些东西的个数不少,愣是把他的整张嘴都撑满了。
等等……
刚刚他好像出现了迷失的前兆,身体发生了一些异变。而且根据他的回忆,自己睡下去之前并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来到医务室之后也并没有被喂下过什么药物。
那他嘴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呢?
祁正心里顿时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急忙起身跑向卫生间。
……
“对的,就是这个样子。”应直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我们当时正在上课,他当时在睡觉,突然我就听见他呼吸变得很快而且很粗,有种哮喘的那种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我就带他过来了。”
“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发病的原因和其他症状是吗?”医生飞快的在纸上写了一段话,然后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你可以先回去了,我去看看他的状况。”
说着,医生站起身来想要往里面走,然后两人就看到一道快到能看见残影人影飞快的从里面窜了出来,飞进了盥洗室里。
门被锁上的那一刻,里面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和固液混合物落在地上的声音,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再然后就是干呕的声音。
祁正就算身体忍耐得住,心里也对自己口中的东西十分厌恶,巴不得赶紧把他们给吐出来。
再锁上门的那一刻他就直接对着马桶张开了嘴,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吐出。
被吐出来的是一滩紫黑色的液体,里面混杂着不少小拇指节大小的细长物体,看起来像是一些触手一类的东西,不过大多数已经溶解在了那种紫黑色的液体里。
最重要的是,那些细小触手一样的东西竟然有生命,还在不断地跳动着,像是一只只虫子。发觉过来刚刚自己嘴里是这种东西之后,祁正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又吐了一堆东西来。
就连昨天晚上吃的隔夜饭都差点被他吐个精光,直接把消化道给清空了一遍。不过还好,在后面的被吐出来的东西里没有再发现类似的黑色液体和小触手了。
或许是呕吐物的味道过于激烈,又或许是这些东西带来的视觉冲击实在是一些难以入目,祁正忍不住干呕了几次才强忍着不适按下了冲水键。
随着污秽被冲进下水道,盥洗室里的味道才变得清爽了一些,甚至就连原本那股一直萦绕在这里的臭味都淡了不少。
祁正冲了一把脸,然后用自来水漱了好几次口之后才想起来找药。
这种迷失一般来讲有一定的概率会留下后遗症,而炼金药剂之中的消除污染的那种药剂就能很轻松的处理掉这种问题。
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之后,祁正松了一口气。还好被送进来的时候他们没有搜自己的身,不然的话这几只试管里的药剂定然已经被搜走了。
祁正欣喜若狂的抽出其中的一只,直接一仰头灌掉一试管。粘稠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顿时让人产生了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炼金药剂入腹的那一刻,祁正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呼吸起来有些困难。
一般来讲服用过这种药剂之后会通过某些方式来排出体内的污染,但是方式不唯一。有的人可能是出汗,可能是上厕所,可能是呼吸也有可能是流泪。
但是祁正确实没想到西欧泡芙污染的方式就是这么奇葩,竟然是流鼻涕。
这倒也没什么,主要是自己体内残留的“迷失残留”实在是有点多,以至于擤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擤完。
祁正摸了摸自己由于过度擦拭而红得有些不太正常的鼻翼,上面传来一阵阵疼痛,虽然没出血,但是看得出来已经磨得破了一层皮。
不过说来也怪,祁正擤了这么长时间的鼻涕,鼻翼都已经坚持不住了,里面竟然还保持着完好的状态,一滴鼻血都没出。
忙活了好长时间,终于,祁正把自己鼻腔里的最后一滩粘稠的鼻涕擤了出来,冲进了下水道里。
忙活完了一切,他才心满意足地打开了盥洗室的门。
外面的校医和应直面面相觑,两人的眼睛之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解。
见祁正出来,校医急忙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祁正。
“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祁正摆了摆手,刚说了一句话就被无情制止。
校医眼里满是不相信,那眼神还想要将祁正看透一样在祁正身上来回扫视。
确实,以他那苍白到接近死尸的脸色和虚浮到快要走不动道的脚步来说,他的说辞确实显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不过他确实没什么问题了,脸色白是因为他照着马桶吐了那么长时间把自己的胃都吐空了,然后又擤了半个多小时的鼻涕。至于脚步虚浮,那是因为他腿站麻了。
最终祁正还是离开了医务室,以自己的某个慢性病的后遗症为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