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自然是不会出手解阵的。
但也不会让她轻易死掉,就这么以“重病”之身好好煎熬着,等到油尽灯枯吧。
江彦轩得知邪道已经伏诛,妹妹却对那诅咒不甚在意,慢慢也看明白了她的用意。
“妹妹是怕她就这么病逝了,会误了我科举,还有子朗的亲事?”
亲母病逝,他们当守孝三年。
“这个只是其一,最重要的当然是她这样的恶人,就这么死了不太便宜她了?”
“我可不想给她一个痛快。”云棠又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解释。
江彦轩沉默了。
兄妹俩都不再说话,在渐起的晚风中又喝了第二杯茶,这时,永安侯也到了。
永安侯是骑马过来的,走路过来都有些气喘吁吁的早没了早上来时的淡定。
江彦轩连忙起身将位置让与他,云棠又用热水淋了一只茶杯出来。
第三泡茶,茶香不如第二泡,但茶汤却是最好的。
永安侯刚坐下缓了缓,一杯茶便奉到面前。
永安侯本要随便一喝,结果闻出熟悉的茶香,连忙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而后才吁出一口气,说明他的来意。
“我也是刚回府才得知那件事,只是你外祖母舅母她们已经离开,只下令了整个锦华堂上下禁足。”
“我不放心,又调了府中护卫将整个锦华堂围了,怕你母、怕那恶妇不顾一切再做些什么事情,又交代你大嫂二嫂盯紧了她。”
“知你二哥过来了,我想了想还是也过来一趟吧,这不是小事,也还不知诚王府会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永安侯一口气说完,便又喝了一口茶,才总算平复了情绪。
诚王府竟然来查,并且还查出了问题,就不可能这么算了,不然怎么向棠儿交代?
得知暗卫也向父亲禀报了锦华堂的审问结果,江彦轩也没继续补充什么了。
只将云棠刚才告诉他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就怕妹妹又不说了。
永安侯没想到云棠是这么决定的,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这件事最好的结果了吧。
人要作死,又不是他们让的。
既然选择作死,就要承担作死的后果,谁又欠着她什么?
只有她欠着棠儿的命!
棠儿不收她的命,只是让她自己熬着等死,已经是棠儿大度。
永安侯再将杯中剩下的茶喝完后便站起了身,说道:“那我赶紧回去处理,能让她死在锦华堂,已经是给她保留脸面了。”
永安侯正要迈步又停了下来,不放心地看着云棠:“这样就行了?不怕她还有杀招防不胜防?”
“她如今能使唤的人还是太多了,也不知道府里其他各处还有没有,毕竟她有郡主尊荣,做了二十多年主母掌管家权。”
云棠手中端着茶杯,声音轻浅地说道。
永安侯认同地点头,知道得回去好好筛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