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计划着设宴,为即将赴美的表姐盛宏送行。
“带子凌一起来吧。”盛宏对沈嘉树说。
沈嘉树有些没精打采:“还是你请子凌吧,我现在还带不动她。”
参加这个饭局的,都是在申城生活工作的京圈的人。沈嘉树带李子凌到场,无疑等于昭告天下了。
沈嘉树自然是巴不得的,可现在狗爹的地位还岌岌可危呢。
“不会是因为陆青吧?我可听说她最近又缠上你了,鸳梦重温?还是帮她老公争取商机?你见她了?”盛宏问。
“怎么可能?我见她干嘛?”沈嘉树冷哼了一声。
盛宏打趣他:“怎么?近乡情怯?”
“嘁!”沈嘉树气乐了:“只要没有冒犯到子凌,我才不会理她呢。”
他秉持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从来没提过陆青这茬,盛宏便一直不太放心,只道:“你拎得清就好。”
“那时还不到二十岁,冲动青涩也好、荷尔蒙作祟也罢,这些形容初恋的表述没什么问题,现在看来真正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爱上子凌以后,我才知道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沈嘉树开口道。
这还是盛宏第一次听他开诚布公地谈起与陆青的过往:
“这么说吧,如果发生了当年被劈腿的事情,当然子凌不是这样的人,我只说是如果。”
看着盛宏点了点头,沈嘉树继续解释道:“如果子凌爱上了别人,我想到的不会是伤面子,也不只是难过。我会担心,会害怕,子凌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我不相信有谁能比我更珍惜她,更爱她,不是她不够好,是我不舍得,也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人。我一定会把她夺回来。”
盛宏没出声,静静看着一脸凝重的沈嘉树。
“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收起了所有锋芒,没了脾气,甚至有些......呃......卑微。”沈嘉树苦笑了一下:“嘿嘿,大姐,没想过这个词能与我有关吧?”
事实上,李子凌对沈嘉树的感情有所回应,正是从这儿开始的。
她所有的不安、骄纵、抗拒都是独独对沈嘉树的,都是私下的,她大概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在心疼他,维护他。
沈嘉树是感受得到的,他说:“现在在她那里,别人渐渐被区隔为别人,我和她被默认成了我们。”
“那就好。是时候让别人也知道,你们俩是你们俩了。这事儿交给我。”
盛宏如释重负,开心不已,卖了个面子,亲自联系李子凌。
周末,自助酒会在会所如期进行。
沈嘉树和李子凌亮相,嘈杂的酒会现场顷刻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李子凌着一身黑色的V领收腰连体衣裤,越发显得高挑修长。清冷白皙的高级面孔极具辨识度,个性的短发透着赫本式的优雅。
高大挺拔的沈嘉树穿着同色系的西装,缎面的青果领与李子凌的缎面腰封相呼应。剑眉星目,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光芒。
“真有你的啊!哥们儿。”
成林堪堪接住自己险些掉落的眼珠子,加力掐了一下沈嘉树的胳膊,给客人们做介绍。
对到场的客人,李子凌都很陌生,只觉得他们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或者说气场。
那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松弛感。
抑或因为这些世家子弟是有底气的,更从容更淡定,对人对事也更能准确地做出判断,更为高效地处理事情,也更容易成事。
他们并非不懂人情世故中的勾心斗角,是无需懂。需要懂的时候,其实格外练达,因为他们见过的本就比常人多。
比如盛宏。
也有的人虽然身着名牌,五官精致,谈吐不俗,但眼中的精光失了大气,显然不具备那样的气质。
比如后进来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