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能够消解?”
抱着手中的惊鲵剑,“惊鲵”倚着石台而坐,语声温婉娴雅,掩藏了身上属于刺客的锋锐之气后,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刚刚她又暗自运转了一下自己的内息,发现全身的经脉不再滞涩刺痛,贯穿全身的杀意剑气全都被集中在丹田,虽然有些影响,却也为她带来了一些剑气上的增强,但不处理也并非好事。
一旦她走脉运气,这些剑意也会跟着在全身游走,战斗不激烈还好,一旦过度怕是全身的经脉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赵能闭口不答,心思飞转。
老实说他虽然可以控制和吸收这些杀意剑气,但想要全部将她从惊鲵的身体吸纳出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有些不太好解释。
思考了片刻他才沉声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行气养脉,的确并非一朝一夕。”
听见赵能的话,“惊鲵”的神色依旧冷静,拉紧裹着的鳞甲衣后,玉腿掩起斜坐,轻轻抚摸着横放在膝上的惊鲵剑。
她能感觉到自己手中惊鲵剑那雀跃的意识,这种感觉也向她身上蔓延,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是剑在感到愉悦,还是说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但刚刚的这段时间,也的确是她休息的最为饱满,心神最放松的一段时间。
“昨夜那盔甲人对我拍出的一掌厉害非常,掌中蓄有兵家的锋锐之气,如果我没有被剑气影响,对我来说便只是开碑裂石的一掌,不会存在任何其他的隐患,但之后又被剑气钻脉入体,两者搅缠交互影响才得以壮大...”
“他的掌劲似乎可以催发剑气,以人体血气引剑,剑气滞于体内的时间越久,就越发的凝厚,然后会与我脉中的内息相冲,一旦运劲逾越了界限,剑气便会在经脉爆发开来,破体而出...”
“这也是那位盔甲人的死因。”
看赵能听得莫名其妙,“惊鲵”微蹙起两弯形状姣美的淡细苗眉,想到他之前似乎疑惑对方的死因,遂解释道。
“我看他全身的血似乎都被吸干了。”
赵能回忆起了昨夜那位盔甲人的死状。
“他的实力不在我之下,又是修的兵家法门,自然是因为与那把剑的剑气有很大的关系,虽然我和他的实力就在伯仲间,但他的确是自己杀了自己。”
下意识的,“惊鲵”又回想起自己之前被幻境影响,看见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幻象上来。
如果不出所料,那盔甲人的确是因为自己使用剑气,从而让剑气吸干了血后破体而出,怕是也看见了自己的幻影,才自己杀了自己。
“相比于他,我的确却是运气好一些。”抬起一双盈润动人的翦水瞳眸,“惊鲵”抿着柔姣好的唇瓣,“假如我和他一样被这些充满杀意的剑气全汇于体内,即便内力再强,也无法运转自消,如果没有外力相助,最终只能被扩张的剑气撑破经脉破体而出,和他一样爆体横死。”
“你顺着我的经脉集中药力,将其的转化为助力,然后将剑气集中在我的丹田,同时借用这股力量转化兵家的锋锐掌劲,这样的处理方式还算合理。”
昨夜受了一掌,又被剑意侵袭,还在水中受寒,自身所有的内力都用来抵御剑气了,根本没有余力在处理那些锋锐的掌劲,任何处理不慎似乎都会丢掉半条性命,“惊鲵”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兵家乃诸子百家之中最注杀伐的流派,盔甲人实力不俗,自然用的也不是什么骗人的把戏,赵能能够处理已经足够惊喜了,但让她好奇的是,她感觉自己的经脉似乎还被另一种力量温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