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城,有一令,三尉。
一令便是都城令。三尉分别是神都东部尉,神都西部尉,神都南部尉。
都城令总领都城诸事,三尉则分管三地治安。
神都南部尉夏侯子轩,单名一个君字。十六岁便受州郡举荐,以“孝廉”为郎,授神都西部尉。
一年前因宵禁杖杀蹇拓之叔,几经转圜之下调至神都南屯尉。
夏侯子轩大父乃三朝元老,若非祖荫庇护,杀亲之仇蹇拓又岂会善罢甘休。
夏侯子轩身负重甲,英武非凡。深邃的眼中平添了一丝本不属这个年龄所有的坚毅。
“老大,这事儿不对啊。东部、西部还有咱们南部的衙役都到了,阵仗可是不小。只是那袁自量看你的的眼神,怎的令人心底发毛?”说话之人乃是夏侯子轩属下左班头-蔡庸,蔡平义。
“袁自量乃中常侍张继外甥,阉宦一党,此次巴不得能抓到我的把柄,好在左常侍面前邀功。”夏侯子轩混迹神都多年,见识自然不是蔡平义这个荆楚境的外乡小子可比的。
“难怪那袁自量一副盯着猎物的模样,原来还有这层关系。老大,这次行动他们不会使绊子吧。”蔡平义的猜测正入夏侯子轩心怀。
犹记得一年前在西部尉,蹇拓差点亲手将他置于死地,若不是大父及时请来诏令,此时的夏侯子轩早已成为一具枯骨。
“平义,此次行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过抓捕一个区区逃犯,何须如此阵仗。”除去东西南三部尉的人马外,还有一部满身黑甲的兵士在一旁蓄势待发。直觉告诉夏侯子轩,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老大,也不知那些贼子是哪路神仙,敢劫神君要的人,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只是那温靖被劫的地方是西城黄金楼附近,左常侍也是糊涂,若是我来查案,定当先查黄金楼。”蔡子平也办过几起难缠的案子,胸中自有覆案。
“子平啊,你心思活络,头脑聪明,只是在这神都内,恐怕最多也就当个城门尉。”夏侯子轩拍了拍蔡庸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
“神都城有甚了不得,就算是让我做到三公九卿又如何?还不如回荆楚境过得舒心。老大,你都有些不似你了。”蔡庸知道夏侯君并无他意,同在神都城中,又岂能事事遵从本心?
且不说黄金楼,就连西城街的随意一处门面,背后的势力都不容小觑。
神都城,作为上汉国的首都,亦是最大的角斗场。胜者滔天富贵,挥手之间便可呼风唤雨。败者身死族灭,再难覆起。
未时,乌云遮月。
一行十人,出现在城西的甬道中。那十人身手矫健,一看便不是寻常之辈。
十人向前探路,身后三名人紧紧相随。
“黑影,到你出手了。”黄金楼上,站着两名男子。身高相似,身形相仿。若是将蒙面的遮布取下,就连长相也完全相符。除却身上显明的衣服差异,几乎无法分辨。
“白芒,不用你开口,我自晓得。”黑影说罢,竟从八丈高的黄金楼顶一跃而下。宛如一只黑鸦朝着低空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