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盼啊盼,不知不觉间一年过去了,我的耐心尽了,那份浓烈的感情也随时间消散在青春的长河里。
这一年,我的轻功有了不小的进步,武艺也精进了不少。更让我惊喜的是,某一天我练习时突然发现,我的指尖竟然出现了一种金黄色的气体,时而像火焰苗一样的向上蹿腾,时而像白云一般在半空中凝滞不动。爹见到了,狂笑不止。他告诉我这是一种叫做灵质的物质,在拥有特定血脉的人的经络运行中自然产生。然后爹就教我如何使用这股力量,用双手做出各种奇怪的动作,就能让让那灵质变成任意的形状,移动到特定的地方。比如让拇指指尖搭在食指指根处,另一只手拿着刀靠近,就能让灵质附着在刀刃上。附着了灵质的刀刃闪着金光,锋利无比,轻轻一击便能刺穿铁板。
我想多听爹讲一讲灵质和家族的故事,这些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爹只是教我使用方法,我感兴趣的东西他却守口如瓶。
这一年,新上任的赵清石没有对我们帮派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清剿活动,爹说那是因为北国人打进帝国来了,地方的兵力都被调到北方去了。听说敌人武器杀伤力极大,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一种火药武器,叫枪炮。
有这样的武器助力,北国虽然是个小国,即使水土不服也在战争中节节拔高,简直成了不败之师。他们攻陷了今夕帝国大半个北方,在侵略地大肆杀戮,并实行殖民统治,臭名昭著,连我们这样打家劫舍的土匪都看不惯。
西滨就在黄江边上,听逃难的百姓说他们快打过来了。练兵守城虽说是官府的事,但敌人如此穷凶极恶,我们也要未雨绸缪,以防不测之祸。
如今天下不太平,我们帮派的收入也明显少了,有些大户人家宁愿让孩子去死也不愿意拿出所需的赎金,人性的丑恶总是会在危难时刻暴露无遗,真是可笑又可悲。
因为战争,国家的赋税高了,流民和北方逃难的难民,满城都是。不过那赵清石还是有点能耐的,他不仅顶着压力私自给农民降低赋税,还有效地组织起难民,从事农业生产和修筑防御工事。爹也不禁赞他,朝廷里还都不是混吃等死的饭桶。
那天,我和爹照常在马场练兵,突然有人来报,赵大人登岛来访,与他一同来的,还有杨先生。
听到他来了,我的心扑通跳了一下,竟然是满心的欢喜。
怎么回事,明明很久以前就已经放弃他了啊。
元猫对我挤了挤眼,我有些恼羞成怒的掐了她一下,她咯咯的笑了。
不过爹的脸色阴沉沉的,没好气的说道:“只让那姓赵的进来,那姓杨的让他滚,越远越好!”
“大当家的,赵大人说杨先生是很重要的人,必须一同进来。”
“那就让他两人都滚!”
“这……行,听大当家的。”
报信的正要回去,单叔突然叫住了他,“哎,峰子你先别走。大哥,当前的形势你又不是不知,那北国人真来了,我们兄弟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赵大人此番前来,定有要事相商,杨先生跟随,也定有重大用处,两人一船,足见其诚意。大哥要以大局为重啊。”
听罢爹叹了口气,“那是自然。峰子,领他们到聚义厅。”
我的开心直接写在脸上了,没想到下一秒爹就转过头来对我说:“丫头,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面想的什么,你爹我一清二楚。元猫,送你小姐回房间,这几天没我的命令,不许迈出小院半步!”
我的火蹭一下子就上来了,“爹!又关我禁闭,凭什么啊!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了!还关我禁闭!”
“没得商量!你们几个,把少当家的带回去!”
中午饭点,我和元猫在屋子里待着,烦躁的要命。他们此时应该在聚义厅吃饭喝酒,商讨国家大事,而他一定在爹面前侃侃而谈,不论什么肯定都能把爹说服。一年不见,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好想见他啊。
“小姐,我看你一口菜都没吃,是不是很想去聚义厅看看啊?”
“是啊,哎,爹为啥就那么讨厌他呢?”
“我觉得老爷是讨厌你和杨先生在一起,对于杨先生这个人,老爷还是挺欣赏的。”
“哎。烦。”
“小姐,”元猫的突然凑到我身边,在我耳朵边悄悄地说,“我扮成你,假装躺着床上睡午觉,你趁门口那两人吃饭的功夫,翻墙去聚义厅,不过千万别弄出太大的动静,然后早点回来。”
我精神一振,就这么办。
这法子果然好用,我用轻功赶路,不一会儿就到聚义厅墙根上了。门口有两个把关的弟兄,看来得再小心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