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回答，夕曜笑了笑，竟然当真了。

“夕曜，做你想做的事，不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

“谢谢你，子夏。”夕曜依然笑着，眼睛里的紫光全部消失了。

天色渐晚，两个孩子结伴回家，一路上说说笑笑，和从前一样。

学校办公室里，12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正在整理学生们的高考成绩，他端详着手里的成绩单，表情略有些复杂。

一阵匆忙又不失高贵的高跟鞋声从楼道边传来，一位美丽的少妇没敲门，便径直走了进来。

她果然来了。东方松明嘴角上扬，手里转着笔，故作镇定。

“东方，别装了。你知道我为何而来。”张凌雪眉毛上挑，眼神里略带轻蔑之感。

“夕曜没在我这里，何况，他一直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老师，怎么可能会来找我。”

张凌雪低下眼眸，傲气减了几分，“你比我了解他，应该知道他会去哪。”

东方松明笑了笑，“他今晚会回来的。”

“真的？”

细看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竟然泛起了泪花。东方松明的心像是被揉了一下，瞬间软了。

“我保证。”

张凌雪听罢，转头要走，就要出门时，他猛的叫住了她。

“雪儿，你不问问，我的事吗？”

她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夕曜平安地长大成人了，对你的承诺我已经实现，我对你已经没有什么亏欠。”

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他鼓起勇气，“我今年36了，我觉得，我们都该去过平凡人的生活了。”

“东方，你从来都没亏欠过我什么。”她的语气冷冷的，只透出一点惋惜之感。

她走了，他的心也凉了。或许她从没爱过他，她爱的一直是那个已经埋入黄土的男人。他这些年的等待，像个笑话，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以前他也想过放弃，可是一想到她的脸，又情不自禁地会心软，放纵自己的幻想。夕曜长得像她，他便把夕曜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虽然从不显露，但是会在暗地里保护他，让拥有白眼的子夏与夕曜在一起三年，并不是无意之举。

哎，算了，他无奈一笑，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本来也不曾拥有，何来失去后的落寞。

张凌雪回到家，果然看见夕曜坐在电脑前填志愿。屋子里黑乎乎的，屏幕的光照着夕曜的脸，照的他的眼睛乌黑发亮，自己的儿子，真漂亮。

张凌雪把灯打开，屋子里亮堂了，心里也亮堂了。

她走近去那志愿填报表，果然，报了特殊批次，中央特工学院。

“妈，如果我面试没过，我就听你的。”

张凌雪往下看，普通批次的志愿，都是她给他选的那些。

两人都退一步，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可是，夕曜，我唯一的儿子，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唯一的依靠，我多么希望你，能过上普通人的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轻轻松松地度过这一生。

不要像他一样，什么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