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恢复正常,但眼中所看到的事物却超乎了我的想象。
这是个市井没错,但来往的人都很奇怪,他们的脸像是浸泡过硫酸一样,甚至还有人没有脸皮,鲜红的面部肌肉直接露出,嘴角还有带黄的不明液体。
这些人是经历了什么?
不过我还能隐约看到些相对正常的人,但他们要不就是没手,要不就是没腿。
小小的城市竟如此荒诞离奇,这真的是我做的梦吗?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梦中还有着强烈的意识,前几次噩梦在这里只能算是开胃小菜。
一个小孩踩到香蕉皮摔了,下意识往我身上扑,可他竟从我的身上穿过,随后干呕,没过一会因为干呕的原因,把恶心的东西吐了出来,呕吐物的颜色和刚刚那个没有脸皮的人嘴角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刚刚没有过多的仔细观摩,这个城镇的一些建筑物已然成了废墟,看着像被炮弹轰炸过,这些建筑物上还带有简单的遮挡,我猜想这一定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臭小鬼,又随地乱吐,真恶心!”
“史诺夫,给他点教训看看!”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转身一看,是两名士兵在欺负刚刚呕吐的小孩。
可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小孩被他们蹂躏,我是在梦中,我就算出手也无济于事。
小孩疼得惨叫不断,周围的路人纷纷来围观,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助他,虽说对方是士兵,但不至于一群人都不敢违抗,畏手畏脚在那里看戏,这是谁家的孩子?
“对不起,卡里姆...”
我似乎在人群中听到一声像是在对小孩道歉忏悔的声音,而且这个人是认识小孩的。
我眼瞅过去,是一位头戴丝巾的妇人,她眼里还饱含泪水。
两个士兵对这个孩子又踢又打,而这个应该是她的母亲,为何无动于衷?既然爱他那为什么不去救他?
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士兵,他们穿的是我从未见过的军装。
“快停手,你们这两个畜生!”
我的呼喊没有丝毫作用,眼看着小孩奄奄一息,这个母亲才上前求饶。
“不要打他,他没有错。”
“到处传播病菌的人,是要害死谁?管好自己家的孩子。”
说完,这两名士兵扭头就走,看都不看一眼。
小孩嘴角全是鲜血,吐了一地,血色和呕吐物的黄色结合出了更令人反胃的颜色。
我本以为这些人会对两母子伸以援手,结果等待他们的却是如同刚刚士兵所作所为般的谩骂。
“他对那种药物过敏就不要带他出来,你这母亲是怎么当的。你知道他这样会害死多少人吗?”
“就是啊,为什么刚刚那两个士兵不把他杀了?”
这群人竟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过他们口中说的药物是什么?
“你无需知道这一切发生了什么,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重复圣主的荣光。”
那个声音又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我说过了,你无需知道这一切,莱恩·文特。”
“我受够了,不让我好好睡觉却把我带到这里,到底居心何在?”
声音原主出现在我眼前,他是个精壮的男子,身高和我不分上下,发色一样。
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却是很稳重,很可靠的家伙,但他究竟是谁?会出现在我面前。
“圣主从不会告诉他的弟子,做事必须只做一半。”
“麻烦的家伙,你到底是谁?”
“看不出来吗?我只是一个平凡的路人,你再怎么追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只要记住必须做的事情只有一个......拯救自己的心灵。”
“你还是奇怪......”
唉?我又回到了现实?而且是实实在在的福莱特家,上一秒还在那个破地方,和嚣张的黄毛大叔对峙中。
已经天亮了,身体没有感觉到一丝疲惫,睡得很好,难不成那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梦?
虽说普通,但那是一个很清晰的梦,我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仿佛真的有人住进我的脑子。
感觉很熟悉,我看着被殴打的小孩无能为力。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管他呢,今天可是最重要的日子,这种梦过一段时间就会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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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梦,是某段历史的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