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愚孝之人。
可笑的是上辈子,她总盼望着沈清芝能回到她七岁之前的模样。
直到她凄惨而死,都不曾给过一个好脸。
她对她这个女儿不好也就算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勾结江行川害了陆家满门。
从她重生那刻起,她就不再认沈清芝当母亲。
如此刻薄寡恩,不忠不义之人。
不配当她的母亲。
北疆战事一日未停,父亲和兄长暂时就是安全的。
等她解决完昌平侯府,定要回到大将军府。
届时,她倒要看看,沈清芝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背叛父兄,背叛整个大将军府!
沈清芝被陆宁盯得一阵心虚。
但到底还是拿住了母亲的架势。
“孝不孝顺由不得你说,我且问你,江老夫人说你断了侯府银钱,此事当真?”
怪不得江老夫人那么热情的拉着她聊天,原来是在告状啊。
陆宁压下心头嘲讽。
“是又如何?”
沈清芝瞪着她,扬声训斥。
“你是昌平侯府的主母,理当为侯府尽心尽力。花你点嫁妆银子你就受不了?回头侯府败落,被人讥笑,会少得了你?”
“如此吝啬,把大将军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所以,按母亲的意思,我的嫁妆就该侯府随取随用?”
陆宁眼底满是嘲讽。
“既如此,稍后我就去给父亲写信问一问,这些年将军府是否也是靠着母亲的嫁妆过活。”
将军府可不是昌平侯府这个破落户能比的。
府中一草一木,皆是她父兄拿血汗拼出来的。
沈清芝嫁入将军府时,外祖家虽陪嫁很多。
但这些年父兄屡立战功,光是那些赏赐府里都花不完。
又哪里花得着她的嫁妆?
一切都不过是沈清芝在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沈清芝脸色剧变,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陆宁!你父亲在边疆抗敌,因为这点小事你就麻烦他,你也太不懂事了!”
陆宁漫不经心的回她。
“母亲怎么能怪得了我?若非您主动提及此事,我也不会想到给父兄写信。”
“你!”
沈清芝被噎了回来。
无法在这个问题上发难,只能换个话题。
“不想给侯府花钱也就算了。我问你,红烛为什么死了?”
陆宁装作惊讶的看着她。
“母亲你给了我那么多陪嫁婆子,莫不是连内情都不知晓?啧,她们做事也太不尽心了。这样,回头母亲还是把人带回将军府,等管教好了,再送过来也不迟。”
当初她嫁到侯府时,所有的陪嫁人员祖母都已经帮她挑好。
沈清芝非要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又安排了一些人进来。
可这些人要么是红烛这样心大的婢女,要么就是偷奸耍滑的老油条。
上辈子她顾念亲情,以为沈清芝也是被人蒙蔽。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她有意为之。
沈清芝冷哼。
“你少给我胡搅蛮缠!红烛可是你的陪嫁,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你居然要人杖毙她!知道的是你这侯府主母立威,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府的女眷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坏了将军府的名声,你让欣欣将来怎么嫁人?”
陆欣已经及笄,最近正在议亲。
最怕的就是名声有污。
唯恐被陆宁影响,她厉声附和。
“对!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陆宁冷声。
“白日宣淫,秽乱侯府。母亲和二妹觉得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