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你一句救命恩人之子我便要乖乖认下嫡子,是不是我同样可以认为,表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女,若她想嫁你,我就得乖乖的把正妻的位子让出来?”
江行川黑了脸。
“我们再说景儿,关青青何事?”
“嫡子我是不打算认的,世子怎么想与我无关。”
陆宁起身,不给江老夫人和江行川再劝的机会,径直离开了松鹤堂。
江行川脸黑都能滴出水来。
“陆宁,景儿是恩人之子,你不认她,就是不义!”
走到门口的陆宁闻声回头。
江老夫人也温声劝说。
“是啊,那孩子无父无母,若是侯府再不管,是要外人戳脊梁骨的!”
陆宁冷眼瞧着二人,嗤笑一声。
“谁欠的恩情谁还!世子怕被人戳脊梁骨,早知如此,索性当时自戕,也省了这诸多麻烦!”
“你!”
江行川气的喉咙里一阵气血翻涌。
江老夫人也没想到陆宁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尤其是听到她居然当面诅咒江行川这个夫君,对她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川儿,看来这阿宁是跟你彻底离了心啊!”
江行川脸色铁青的瞪着陆宁离开的方向。
“既如此,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江老夫人想起了江行川曾经说过的话。
犹豫片刻,还是有些忌惮陆宁的背景。
“川儿,阿宁的靠山毕竟是大将军府。”
“祖母,她都盼着我这个夫君去死了,难道您还以为她会为我动用大将军府的关系?”
江老夫人沉默。
的确,但凡陆宁出来帮忙说几句好话,她的孙儿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要怪就怪她自己不识好歹!
江行川以为江老夫人还在犹豫。
“祖母,这阵风总有过去的时候。等皇上将此事遗忘,我依旧有机会站到人前。届时,上下疏通最需要的就是银子。”
自从江母接手掌家以来,江老夫人的生活质量一落千丈。
每每想到过去的日子,她就一阵心疼。
陆宁既然已经嫁到了侯府,给侯府花些银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居然还敢把银子往回要,就是不孝!
只要拿了陆宁的嫁妆和那十万两银子,非但侯府的困境可解,川儿将来走入仕途的银子也够了。
想通了这些,江老夫人再无心理负担,不由挺直了腰杆。
“去吧,记得不要太快,平白惹人怀疑。”
江行川颔首。
“祖母放心,孙儿省的。”
陆宁并不知道江行川和江老夫人已经打算对她下手。
隔天她就接到了范老七的来信。
对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在龙岩镇,的确有个叫江源的男人曾救过江行川一命。
可江行川并没有如他所说,知恩图报。
只是放下一角碎银就把人打发了。
一个月前,江家遭逢大变。
江源的弟弟江涛迫不得已带着江源儿子来京找江行川。
想着凭借昔日的救命之恩,总能让江行川帮忙谋个能活下去的营生。
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陆宁心情极好,连云岚端来的风寒药都没打磕绊的喝了下去。
和往常不同,今天的药喝到最后还有一丝腥甜。
她微微皱眉。
“云岚,我怎么觉得今天的药比往常甜一些?”
云岚递给她一杯温水。
“小姐这风寒已经半月有余了,府医觉得许是药用的不对,就给您换了新方子。”
陆宁神色一顿。
是了,上辈子就是一场风寒后,她的身体逐渐变差。
缠绵病榻两年,最后才被江行川和白秀青气死。
不对。
上辈子她死的那么惨烈,哪儿像是生病?
分明是有人给她下毒!
陆宁定定的看着琉璃碗,眸色渐冷。
“云岚,去,请回春堂的邹大夫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