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寒水…话说,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秦玦吧,咱先谈要事,你身上这伤得治治啊,萝卜。”
“萝卜?”
【嗯呐,白椤泊,“白萝卜”嘛。】
“唔…”
白椤泊回到屋内,把玉佩放在破木桌上,下面用手巾垫着,她拿着金疮药的瓶想再倒点药出来,但很显然,药瓶已经空空如也了。
【用我的灵力吧。】
秦玦这样说到,随即从玉中飘出一条冰透的绸子,敷在白椤泊身后的伤口上,顷刻间,伤痕无影无踪。
“…谢了。”
白椤泊坐在小板凳上,望着青色的玉佩,一人一玉,就这样沉默了两三分钟。
最终还是秦玦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那个,我初来此地,无依无靠的…萝卜你看,咱俩能不能定个契啥的,也好相互有个依靠。】
白椤泊伸出手指,秦玦还没反应过来,一滴血便落进了玉中,晨星作证,孤月可鉴,血契成立。
“我己经把仅剩的信任全押在您身上了,所以…”
她的眼泪流的很安静,比这月夜的露珠滴的更要缓慢。
“能别辜负了这份信任吗,算我求您了…”
白椤泊脸上淌着泪珠,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这样的呜咽,比撕心裂肺的哭喊更要揪心。
【一定…】
此夜更长…
……
【其实我啊,也是活该,就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溺水的人,把自己命都搭出去,人是救上去了,我沉到河底去了,哎…】
“玉是精神难比洁…这正是您的可贵之处。”
【你呢?我看这边的天下好像也不太平吧?】
“是,许多人就像刚才那帮东西一样,为了所谓的「成仙」,基本上什么事都作的出来…”
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到:
“想活下去,就得挥剑,然后开杀,我现在就是这样,谁要砍我,我就砍谁。”
【看他们的衣着,你们是同宗的?宗门允许自相残杀吗?】
“嗯,外门大比是这样的,与养蛊没什么区别。”
白椤泊脸上泪痕未干,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剑柄。
【我理解了。】
【我秦玦虽然算不上什么能人,但是,我发过的誓是绝不反悔的,既有血誓在前,当于君之左右,绝不背离。】
他一字一顿地这样说了。
“我也一样。”
两人都笑了,正于此刻,命运的晷针开始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