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心事?”王树樵看着林羡月,他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
林羡月一反往常的没有接过烤肉,而是怔怔地看着浩瀚的夜空,说道:
“这些天可真开心啊。”
开心?
王树樵有些发蒙,这些天屡次犯险,几乎身死,无论怎样,和开心这两个字都搭不上边。
“王树樵,你有没有什么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
“嗯……没有,我从小到大只想打开灵根,没什么不想做的事。”
他从小到大只有一件想做而未做成的事,就是开灵根,如今灵根开了,若问他不想做什么,他反而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真要说的话……从小师父就让我做个好人,如果有什么不想做的事,那可能是当一个坏人吧。”
“万一你必须去当一个坏人呢?”林羡月问的很认真。
“没有万一,我不想当坏人,谁说也不行。”王树樵想都没想就回答出来,若真有人强迫他做什么不喜欢的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容身。
“如果你的师父让你当一个坏人呢?”
“不会,我师父不会那样。”
王树樵对他的师父很有信心,但他也有点疑惑,林羡月今天的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转过头去,看见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可能是太白的缘故,竟让她的脸庞有些发亮,鼻子上还有一小撮灰没擦掉,这或许好些,让她不再像天边的仙子,而是跌落凡间的精灵。
林羡月不知在想些什么,只看着远方,怔怔的出神。
王树樵突然想起在小青峰的时候,他听某个师弟说过,有的师妹会突然间变得奇奇怪,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好比今天的林羡月。
他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仙子,想在这张绝世的容颜下看清她到底是谁。
在断古涯,她刚救他的时候,他以为面罩之下是一个潇洒的剑客。
在古祸中,他叫她黑大哥的时候,他以为面巾里面应该有一张坚毅的面容。
后来知道她是女儿身,看见她长发如瀑,他以为她是高冷的仙子。
又相处了一个多月,他觉得她就是个丫头,或许比自己还小了一些。
现在,王树樵突然反应过来,一个出身不俗的绝色仙子,为何会深入古祸,找一朵或许已经不存在的花,她这样的女子,无论是哪个世家或是宗派,都应该会将她像明珠一样保护起来,看来高楼深阁,也有难言之隐。
王树樵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是否该问个究竟,少女的心事比刀剑不知要难猜多少倍。
踌躇之间,林羡月不再遥望远方,而是拨弄着火堆里的树枝,一粒粒火花升起,像极了远处扑闪的萤火虫。
“你在小青峰,没开灵根,吃了不少苦吧。”
“小青峰?还好,虽说师弟们都不怎么待见我,但我没开灵根之前力气也很大,他们也不敢怎么惹我,那里山清水秀的,野味也比这的好吃多了,而且师父还在那,只要有师父在,我就没觉得有什么苦。”
王树樵说的是心里话,提到小青峰,他的话就多了起来,那里就好像一只黑暗中的火烛,虽然有些尘埃,但总在他心中发亮。
“是吗,听起来不错,有机会可以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