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阿巴阿巴,十八金刚蜗居在杭州湖畔的小区中,拿着五百元的月薪,为了资金来源发愁。
“李总,凭您的身份,愿意屈尊过来,真是给足了我马某人面子,跟我来,去杭州最好的地界,我请吃饭!”
“好。”
给马雨的E-mail中,郑光直接表明了自己是李九,马雨不比腾腾,他是精明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
而去年福布斯中国富豪排行榜第二,虽然已经破产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这个身份在,说起话来必然会更加容易。
马雨和他的女助理,郑光随他二人上了机场外的破旧白色轿车。
一路飞驰,在杭州错综复杂的路上左拐右拐,驶向的方向却越来越偏,原来还能看见几栋大楼,渐渐地只有些零星的自建房。
要不是对这张奇特的脸印象深刻,郑光恐怕要怀疑此二人还做着‘孙二娘’的勾当。
“到了。”
马雨一脸笑意地给他打开车门,下了车,郑光却有些懵。
“马总,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杭州最好的地界……吃饭吗?”
只见目光所及,皆是荒凉,周围不见人迹,除了茂密的杂草之外,也就几颗杂乱的树,天空上,月亮发出凄冷的光。
“是呀。”马雨依旧笑脸盈盈,放下手中的烧烤架,指着远处:
“西湖畔,雷峰塔,整个杭州还有比这更好的地界吗?”
“吃着串、喝着啤酒,吹着湖风,听着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聊着国家市场的未来,岂不快意?”
“这个地方,寻常人我都不带他来,就说那几个杭州最好的馆子,我都去过,没什么意思,咱老杭州人心中最好的地,还就是这里。”
“来,李总,刚给你烤的里脊,趁热吃。”
一边说着,马雨丝毫没耽误手上功夫,从小轿车后备箱搬下来烤串、啤酒,组装烧烤架、点火添碳……
郑光有些无语地接过串,马雨这张嘴真是名不虚传……
野地就野地,还西湖畔,无非就是囊中羞涩,偏偏要说去最好的地界,黑的说成白的,还让你无可挑剔,这就是我马老师的实力。
几杯啤酒下肚,两个人也就进入正题。
当得知郑光打算入股五十万时,马雨连忙放下手中的年糕,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摇晃:“郑总,您简直就是我的及时雨啊。”
郑光哈哈一笑,没想到对方给自己起了个这样的花名。
他打趣道:“我是及时雨,那您这个晁盖不怕被夺了权?”
“哪里哪里,此言差矣。”
马雨摆摆手,嘴角一扬:“您是及时雨,我是宋徽宗,是您被我招安。”
“哈哈哈哈。”郑光大笑,此人还真是输什么也不肯输嘴,不过在这场花名的打诨中,却是明里暗里的一场较量。
他本是说者无意,可对方却听者有心,用历史上的典故,强调了自己即使接受投资,也决不肯在掌控权上让位。
之后,两人以百分之十的股权达成交易,另再签署了三年的盈利对赌协议,这是双方让步的结果。
虽然说和郑光心中预估的相比,还要差上几分,但马雨总是以‘格局’、‘未来’之类的话术,使自己处在主动一方,明明是他急需这笔投资。
却摆出一副‘我这前景一片光明,你不投资有的是人投资’的态势。
毕竟是马雨,不比技术出身的腾腾,一点亏是不肯吃的。
……
丽水,遂昌,一处小山村中,郑光正和几个四五十岁的老农交涉。
那几个人披着蓑笠,正在稻田中干活,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他们一口浓重的丽水话叽里呱啦,听不太懂。
“山,”郑光张开手臂比划,又双手虚抓,仿佛手中握着把镐子,上下挥动,作凿凿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