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起床的感觉虽然差得要命，但这是日本的第一次通告，我得精神百倍的面对。

精心化了淡妆，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信心十足，脑海里快速复习着临时强记的日语，都是专门为这次节目准备的。

这是一档电台节目，没有录影，只要坐在播音室跟MC互动就好。

恩玉姐提前确认了节目的流程和话题，甚至具体到每一个问题，就算我听不懂对方说什么，照着背就不会错。

可当我踏进电台时，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里的人似乎并不欢迎我，一些窃窃私语和眼神交流，也根本没想要避开我。

这档节目似乎习惯了给新人做跳板，工作人员正肆无忌惮的讨论和打量着我。

忍辱负重也是艺人的必修课，我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所以我不怕。

“那么，欢迎今天的嘉宾，PH.ral成员，Hallucy幻洛依。”MC做完开场，就对我进行简单介绍。

“大家好，我是Hallucy幻洛依，很高兴今天来到这里，希望能与大家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我开口问好，带着新人的谦逊。

“PH.ral在中国和韩国已经拥有超高人气，实力不俗，为什么会想到来日本发展呢？”专业的电台主持人就是不一样，MC脸上明明是不屑一顾，声音听起来却很热情。

“PH在中国和韩国取得的成绩，都是源于歌迷们的支持，很感谢他们，也是抱着给更多人带来快乐的愿望，我们来到了日本。”顾不上MC的虚伪，我认真投入到自己的回答中，背好的日语听起来还算熟练。

“可在日本，很多人根本没听过你们的名字。”

“没错，我们来自中国的首都BJ，那是个历史悠久而又充满魅力的城市...”说着说着，我意识到不对，MC嘴角噙着那一抹讽刺是怎么回事。

演播室外，恩玉姐见状立刻跟工作人员交涉，透过玻璃，我看到所有人都像是约好了一样，只是敷衍的点点头，并不回应什么。

没有姐的指示，我不敢乱说，只能按照定好的内容背下去，看着MC脸上越来越浓的笑意，我已然明白现在的状况。

MC没有按照既定流程提问，他的自由发挥，使我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

除了背好的日语，我什么都不会说，工作人员不肯停止放送，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录制。

知道PH没有公司背景和资源，节目组便肆无忌惮的临时变卦，看着他们低头憋笑的样子，我知道，我已经在节目中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MC很坚持，自始至终都没有中断播出，不论恩玉姐如何交涉，外面的工作人员也权当没有听到。

而我，即使换了英语和韩语，也并没有让MC停止戏弄，明知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也只能笑着坚持到最后。

走出录音室，我强扯着嘴角对他们道谢，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请留步。”一位导播叫住我，恩玉姐见状，赶紧过来同步翻译。

“还有什么想指教的？”我回头看着她，突然有种作呕的感觉。

“我们这里来过不少新人，”导播一边收拾桌子，像是好朋友聊天似的跟我说话，“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对你这么放肆？”

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索性转身面对她，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不只是因为你没有公司和背景，而是...”

“而是因为你们认定，我不可能发展起来。”打断她的话，我已经猜到她的意思。

她双手环胸，没有否认。

“可我认为，过不了多久，你们一定会对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字字清晰的把话说完，最后再一次感谢所有工作人员，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