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能感觉到臣黑心中的疑惑,又像是有几分希冀,少年合上手中的破书,这般感叹道。
“不知我何时能成为宗师?”
此时被臣黑依托的少年像是完全放松了,整个人都躺倒在副驾的椅子中,视野朝上,对着整片天空。
这似乎是一辆敞篷车,视野没有任何遮挡,天空完完全全落入眼中。
万里无云却昏黄甚至可以说是土黄的天空和低低悬挂在天穹底侧的灰褐色像太阳一样的光源,让臣黑有些吃惊,这般景象,可算不上寻常。
不过都穿越了出现这种异象也没什么吧,臣黑很快就安抚好了自己的心理,随即就听到疤叔那大大喇喇的嗓门。
“凌云小子你在武道上不过刚踏出去两三步,现在就想着成为宗师是不是太早了,乳臭未干的小子总是喜欢做着自己是话本里那些主角的春秋大梦,若不是你.....”
疤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打住。
臣黑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颓丧,又像是有些悲哀。
被称呼为凌云小子的少年声音很快响起,带着一丝释然的味道。
“若不是因为我怪病的缘故,恐怕疤叔你都不会让我习武,对吧。”
他说话的语气颇有几分自嘲,可其中的复杂情感臣黑竟然感同身受。
人生哪能得万全,不过顺势而为,小满已是世间最幸事。
臣黑当然也有着相同的经历,怎么可能每一件事都是顺应自己的心意发展呢,这是不切实际的,而所有人需要做的也只有学会去接受这些已经发生的不尽如人意之事。
他忽然就这样可以与凌云共情,好似有着什么奇异的心灵感应,可以感受到他心底每一分情感。
有不甘,有渴望,有激动,有希冀,有对未知的恐惧,以及,一点深埋在心底的孤独。
就是不知道这种共情是否是双向的,凌云能否感知到臣黑的情绪。
臣黑略微不解,刚才他只是察觉到了凌云的感情与其共情,怎么就莫名其妙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呢,难道这是背后灵的种族技能?
这时,疤叔那粗犷的嗓音又传了过来。
“怎么说呢,你那怪病必须得用旺盛的气血来压制,学武不过是一种活下去的方法罢了,但你小子是真没有练武的天赋,初窥门径这么久了也只停留在入门阶段,啧啧,朽木不可雕也。”
臣黑明显感觉到凌云的情绪低落了几分,但又很快被压抑下去。
“我本来就不是练武这块料,无所谓喽。”
他这样答道,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视线却早已失焦,连带着臣黑也看不清摊在腿上的《云乐途旅见闻》上的内容。
凌云心湖中种种情感此起彼伏,一时之间难以平复。
除此之外,臣黑还对凌云疤叔二人口中那似乎极为棘手的怪病开始感兴趣,隐约间觉得这病十分不简单,
“所以才要带你来云乐之城啊,不然你那怪病咱那小寨子可没法治。”
听到疤叔这样说的凌云打起几分精神,勉强地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自己这打小就有的怪病有多棘手,现在几乎是抱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度日,若是疤叔口中所述云乐之城真的可以治好他的话自然是乐意之至,谁不想多活几天呢,尤其是对于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来说更是如此。
不过对于视野只能依赖凌云的臣黑来说他现在确实有些焦急,凌云发着呆眼神失焦他自然也就看不清近在眼前的《云乐途旅见闻》。
“哥儿,这是三哼儿经否,你倒是再仔细看看啊。”
臣黑无奈抱怨,但凌云是根本听不见他这个背后灵的心声,依然老神在在地出神,陷入不知是回忆还是思虑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