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黑也正在被凌云心底不断升腾起的情绪干扰着,他正在试图厘清自己重生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些什么线索。不过这一尝试终究以失败告终,不仅是因为凌云的干扰,更多的原因还是臣黑不能仅凭自己的直觉从众多蛛丝马迹中推理出真相。
疤叔则对凌云刚刚的话做出了回应,只听他嗤笑一声,说道:“那你还是赶紧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接收到如此反馈的凌云丝毫不介意,反而借牛下坡,口中嚷嚷道:“正好昨晚没怎么睡好,那我睡了,叔”
“嗯嗯,睡吧,把你那嘴闭上就行。”
凌云闭上眼睛,臣黑的视野重新变得一片黑暗,凌云的困意也不断袭扰着他,让他的意识渐渐困乏。
在凌云快要睡着时,疤叔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啊。”
凌云闻言鼻尖一阵酸涩,眼眶微热,但他没有动弹,装成已经睡着了的样子。臣黑同样感知到了凌云的情感,却没有太在意,只当是疤叔的一句无心之言。
臣黑无言,却忽有一阵痛感传来,疼得竟让臣黑感觉自己仿佛窒息。
如潮水般的剧痛冲刷着臣黑的意识,在这种痛苦下哪怕是思考都成了一种奢望。
所幸这痛苦来的快去的也快,迅速被一股寒冷所代替。
“咝,好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臣黑心中困惑,如果他不是一团意识的话恐怕刚刚早已被疼晕了过去。
凌云的视野依然黑着,不知道是晕了过去还是什么情况,臣黑光焦急也没什么用,只能祈祷一旁开车的疤叔能察觉到凌云的不妥。
果不其然,疤叔反应地很快,摇晃着凌云的肩膀摇晃了几下后便迅速将车停下,随后在凌云耳边呼喊着他的名字。
凌云没有丝毫反应,倒是臣黑这边能隐约听到疤叔的呼喊。
眼看着凌云久久不醒,疤叔哀叹一声,骂道:“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快出云销原野时才能犯病。”
他调节了一下座椅让凌云躺下,臣黑也能感受到因身体忽然向后倒惯性产生的失重感。
“事发突然,只能如此了。”
寒冷的感觉正在慢慢消失,凌云终于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疤叔悬在凌云嘴巴上面一些距离的胳膊,那只强壮有力的胳膊手腕处现在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着血液,准确无误地滴落进凌云的嘴巴。
眼见凌云醒了,疤叔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收回了手臂。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疤叔正淌血的手臂猛地发力,肌肉坚如磐石,原本正滴落鲜血的伤口就那么止血了,本来就不大的伤口更是只剩下一条缝。
臣黑被这一手震惊了,这啥啊,单靠肌肉收缩止血?
疤叔甚至懒得包扎,只是草草擦了一下手臂上余留的血迹。
凌云愧疚地说道:“又是我坏了事,其实叔你可以等到出了云销原野再救我。”
疤叔淡淡道:“我对冰棍不感兴趣。”
臣黑疑惑,疤叔口中的冰棍指的是什么?
凌云抬起手来,落入视野中的是两只苍白布满冰霜的手臂。
臣黑又吃了一惊,坏了,让这小子得了正版的渐冻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