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闷哼一声,一口血水夹着几颗牙齿从口中喷出。
顾轻舟一松手,他软踏踏的往地上倒去,竟是被顾轻舟一巴掌给扇的昏死了过去。
贾琏忙上前一步扶住了贾珍,口中急道:“顾兄弟,好好儿的怎么动起手来了呢?”
贾珍、贾琏的小厮听见了里面的声响,忙从外面鱼贯进入。
只见贾珍脸色惨白倒在贾琏的怀里,嘴角流着血水。
墙上、地上俱都是汤汁,还有一只肥鸭子。
众小厮不免慌了,兴儿、隆儿两个忙上前去扶着贾珍,道:“琏二爷,大爷怎么了?”
贾琏眼神复杂的看了顾轻舟一眼,对小厮说道:“先将大爷抬回去医治。”
众小厮抬着贾珍着急慌忙的回了宁国府。
贾珍一直没有醒来。
这里贾琏对顾轻舟说道:“顾兄弟,有话好说啊,做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顾轻舟瞅了贾琏一眼,道:“琏二爷,做人要讲良心!你可是亲眼瞧见的,是贾珍先动的手,说起来,我是自卫!”
贾琏道:“你……你……唉,我说不过你,你先回去罢……”
一面也忙忙的去了。
彼时尤氏正与凤姐儿、李纨陪着贾母抹骨牌,突然东府那边急急的来了一个丫鬟与一旁的银蝶低语了两句,银蝶听了脸色一变,忙悄悄上前在尤氏耳边低语了两句。
尤氏一听,脸色立刻变得雪白,吓得手中骨牌撒了一桌子,立刻起身告辞。
贾母、凤姐儿、李纨见了她这样,忙问怎么了?
尤氏怕吓着贾母,便道:“大爷在外面吃酒与人起了争执,受了点子伤,我回去瞧瞧。”
凤姐儿也吃惊的站起身来,道:“这是怎么说?难道还有哪个混账东西敢对珍大哥动手不成?二爷呢?二爷与珍大哥一起出去吃酒,有没有被伤到?”
贾母道:“动手倒是不至于,只怕是人多手杂,不小心被碰了一下子也是有的。赶紧着人去请太医。”
丫鬟道:“琏二爷已经派人去请了太医。”
贾母不放心,也要去看看贾珍。
凤姐儿忙道:“老太太,这天也好早晚的了,您就早些歇着罢。我与珍大嫂子过去瞧瞧便是了。”
贾母听说,便罢了。
但是到底还是不放心,令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鸳鸯跟着凤姐儿一起去瞧瞧。
尤氏、凤姐儿原以为贾珍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或者碰着了哪里,没想到贾珍竟是直接被打的人事不省。
尤氏见贾珍半边脸儿肿得像个馒头一般,脸色惨白,吓得差一点昏死过去。
丫鬟将她扶住了,尤氏便哭了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大爷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贾琏在一旁,亦是脸色惨白。
凤姐儿瞧着他上下细看了,他身上倒是没有伤。
凤姐儿便道:“你是与珍大哥在一起的,珍大哥怎么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下这么重的死手?眼里还有王法么?”
贾琏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含糊说道:“……是敔大婶子的侄儿,一时吃多了酒……下手失了轻重……”
凤姐儿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贾敔、顾氏俱都是老实人,他们的侄儿断不敢惹事生非,若不是贾珍做了什么太过份的事情,断不敢下这样的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