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棠独自走在街上,任风吹拂,清瘦的背影让月光拉得很长。
路边的小贩大声吆喝着,她的目光随意扫着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儿,心中却如杂草堵满了一般压抑。
一只手突然在她的肩头上按了下去,谢允棠识得这力度,只作微微一笑,反手便将身后之人拉到身前,“前些日子亓颜刚办了及笄礼,你现在想要出来应该比从前容易许多吧?”
亓曌砚猝不及防被拉着转了一圈有些踉跄,好在身手还算扎实,“嗯,我方才见你险些踩到石柱上,这才叫你。”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谢允棠眉头紧锁的样子了,“怎么,有心事?”
“郾城动荡不安,父帅回去是迟早的事,皇帝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和兄长还得在长安城待一段时日。”
亓曌砚眉目微垂,拾起石子摆了一个石头阵,“你所担心的,是三皇子吧?”
谢允棠低眉不语。三皇子只是为了权势,要摆脱这个煞星有一百种法子,只是赶走一个三皇子,还会有千千万万个三皇子。一旦遂了皇帝的愿,她就再也别想回北郡了。
谢允棠不再慨叹自己的命运,转而问道:“听闻太后给你指了一桩婚。”是沈国公世子沈鸿秋,太后知沈鸿秋对她有意,便想卖个人情给沈国公。
亓曌砚明白她的意思,语气淡然,面上看不出一点情绪。“只见过几面,长得还行,人不知道怎么样。既然沈国公与父亲交好,我也不好驳了太后的面子。”
树叶的沙沙声拉回了谢允棠的思绪,她警觉地瞥了一眼躲在树后面的黑影,冷喝一声,“当心!”
随即推开亓曌砚,一支暗箭擦着亓曌砚的脸而过,只见谢允棠一脚蹬在树干上借力回转,双脚蹬在两个黑衣人身前猛地发力,矮身躲过两剑,掌风直冲那人面门袭去。
十几个黑衣人,登时便倒下了。
此处离城中不远,看来幕后之人也不想事情闹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