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门外几人大声谈笑,走了进来。当先一人尖嘴猴腮,留着两条鼠须,形容畏葸,气度却不凡,大摇大摆走来,可一见少白,顿时脸色一黑,怒目圆睁,几乎喷出火来,吼道:“小杂种,我要你的狗命!”抢了过去。
左星辰手一伸,拦住那人,劝道:“公羊师兄,且慢动手!”
这獐头鼠目的中年人便是公羊骓,他被少白奚落得够呛,满腹邪火,这时一见少白,激起旧恨,失去理智,突然给左星辰阻拦,火上浇油,跳脚道:“左师弟有所不知,这小杂种辱我太甚,今日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左星辰暗暗皱眉,道:“眼下这少年身份不明,匡师弟对付魔教的妙计也要着落在他身上,无论公羊师兄与这少年有何恩怨,也要以大局为重才好。”
公羊骓再火爆脾气,也不敢轻易得罪“亢龙有悔”,但他怒气难消,气鼓鼓的说道:“既然左师弟发话了,那就容这小杂种多活几日,待魔教大事一了,我再好好炮制他。”
事发突然,左星辰不了解内幕,见公羊骓暴跳如雷,不由得看看少白,又看看玄武坛四人神色,无不纳罕,但此事涉人隐私,也不便直言详询。
但匡扶就不同了,他不如左星辰那般熟谙人情世故,或者说他素来狂妄自大,不屑在逢迎上做文章,这时见场面一度尴尬,便随意开口道:“这小子一点微末伎俩,拿什么得罪公羊师兄?说来真叫人难以置信。”虽在问话,目光却并不在公羊骓身上,且语气冷淡,“难以置信”的言外之意是“你连一个孩子也不如”的蔑视。
公羊骓又羞又恼,气愤愤的说道:“那有什么稀奇?得罪人并不一定要用武力,这小杂种小小年纪老谋深算,为人阴损,可害得我不浅。”他知道“家丑不外扬”的道理,但经不住匡扶一激,脱口而出,将少白如何戏弄他的经过讲了出来。
一席话,只听得麦妆捧腹大笑。与公羊骓一同进来的三人,个个怒目而视,瞪着麦妆,似欲上前殴斗。那麦妆仍旧大大咧咧坐着不动,冷笑道:“我自笑我的,关你等何事?盯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爹!”
这三人脸色大变,恨不得扑上去厮杀。左星辰斥道:“麦师弟!不敬长辈,是我无极门大忌,你还嫌师傅责罚不够吗?”麦妆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但斜睨那三人,挑衅之意甚浓。
左星辰一一拱手,道:“玄武坛地煞七十二星,今日到了四位,多年不见,各位风采如昔。见过地暴星公羊骓师兄、地恶星谭无泪师兄、地微星关芳师兄、地奴星西门子师弟。公羊师兄何等身份,岂能和一个无知无闻的乡下小子一般见识?快请消消气,明日小弟大排筵席,宴请各位,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