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妇女节这天,娥子的报告文学截稿了,历时大半年时间,从搜集最初设想资料到一个个鲜活故事,然后就是对那些故事的整理,接着就是工整的抄录连接下来,娥子终于完成了,十二万字对娥子来说是一项大工程。
英子回家了,想她那宝贝了。前几天娥子就告诉了厂长就要写完了,她想厂长应该已经打听好了吧!这是厂里出钱推广酒厂自己职工的精神,是厂里的一个长远规划,厂长说以后还会写厂里的新故事。
春风来了,可是天空雾霾沉沉,酒场设在这光秃秃的戈壁滩,就是会被风沙“洗礼”。窗外是呼呼的妖风,最近厂里也忙起来,出了酒,娥子还要检测酒的质量还要写工作报告,她现在也让尹翠玲独自检测了,不然都是自己一个人干,太累了。
成波一直都没回来,他来信说忙得焦头烂额,想让娥子去看他。
半下午的时候,娥子坐在桌旁,看着最后落下的笔的位置,心中一下松懈,她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竟然完成了,她合上那个厚厚的本子走到书柜跟前,把书柜底下的柜门打开,那里排着一本本笔记本,她都标记好了,一册一册。自己不懂出书的事情,只有把这些交给厂里,让厂里去解决了,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她又把那些底稿放进一个大纸箱里,放到床下,那是她的成果是她的宝贝,她舍不得丢弃。
“啪啪啪,”外面有人敲门。娥子站起身走过去打开门,“郝副厂长,你来了,快进来。”
郝志清走进来,他知道廖怀英回家了,赶紧就来了,这几天他都感到不敢看秦秋,这不前一阵厂长找他委婉的跟他说,想让他来做秦秋的工作,想在秦秋写的报告文学上也落上自己的名字,厂长要高升了,还想要点虚名,他不好直接给秦秋说,想让自己去说。
唉,他一想到这是秦秋的花了那么久的时间一点一点写出来,熬了多少时间就不说了,单是人家没耽误工作还从不在领导面前叫苦叫累都让自己张不开这口,可是厂长这不是领导吗?
让他觉得都高升了还要这名头干嘛?弄得自己不是人。
“廖怀英回去了?”他没话找话说。
“嗯,想她宝贝了。副厂长很久都不见你了,你也忙着调动,”娥子跟郝志清熟悉,所以说话也没大小。
“我就是座山雕,往哪调,就在酒厂吊死了。呵呵”
“嘻嘻,”娥子抿嘴笑。“我没去打水,没开水,给你泡不了茶了。”
“不喝茶,不喝茶,我来看看你,你写的怎么样了?”他拉开后面桌子旁的椅子坐下。
娥子也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我今天写完了,你看,那里。”她指着开着的柜门。
郝志清望去,那一摞摞大本子,“都是?你写完了?”
“是呀,我想赶紧交给厂里。”她想厂长肯定着急,这是他调到上面的一个资本。
郝志清站起来,走到前面书柜前弯腰拿了一本翻了下,密密麻麻工工整整的娟秀笔记,每一本封面都写着秦秋的名字,他知道这是一个“作家”的辛苦所得。
他把那个本子放在原位,“我可别给你搞乱了,”
“没事,我都标注好了。”
他又来到后面桌子前,忽然他转身看着娥子,“秦秋,真是辛苦你了,为厂里做了这么大一件事,你看现在都晚上了,走,咱们去厂门口的餐馆,我请你吃饭,”他停了那么一瞬,“我还有点事要跟你商量,咱们边吃边说,你看怎么样?”
“请我?商量什么事,你说就行了,还吃什么饭呀?”娥子想拒绝。
“走吧,走吧,每次都混你们成波的吃的,今天我请客,请你,只请你一个。”说着他就往外走去,拉开门,“哈哈,包严实点,外面有风。别吹黑了。”
娥子跟着郝志清来到大门,“秦秋,秦秋,有你的信件,”看大门师傅喊着,娥子进去抱着自己的刊物杂志,还有一个邮件,那是学校发来的书,最后一期函授书籍。
“郝副厂长这是干嘛去呀?”看门师傅问着。
“请秦秋吃饭,哈哈哈,请作家吃饭。”
“郝副厂长,你别瞎说,什么作家啊!”
两人坐到了秦秋他们经常会来的那家餐厅,郝志清看着娥子抱着的那些书籍刊物,他从心里佩服这女孩,一晃眼都四五年了,只有她没变,一如既往地做自己喜欢的事。
“秦秋,你24岁,还是25岁了?该结婚了吧?”他问道。
“24了,还早呢,我俩还没房子,再等等。看他单位会不会分房子,”娥子不敢说他们要存钱自己买房子。
“成波他们单位好,福利肯定好,我听说好像他们单位正在盖职工楼,让成波争取下。”娥子瞪大眼睛。没听成波说,大概他不知道,自己得赶紧去塔桥,让他去单位申请。
“就是不知道他够不够格,现在都讲资格。”
“事在人为嘛,厂长跟他们领导熟悉,回头让厂长帮你说说,没准可以呢!”郝志清忽然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自己可以张口了,让厂长去成波单位跟他们领导说下,说不准可以,领导们都换房子,那些老平房肯定会重新分给下面的职工。
“啊,让厂长去给我说,这样行吗?”娥子张着嘴,合不拢。
“事在人为,事在人为,我去给厂长说,你放心,我觉得可行。”郝志清越发觉得可行,没想到说到房子上,他知道酒厂是纳税大户,税务局领导还是会给面子的,又不算什么后门。
娥子一下紧张起来,“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