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黄泥。
这几天,他一直在找丢失的那本秘籍。
为此甚至去附近的道观,花了几百文钱,买了两张能恢复自身记忆的符纸。
虽说,修仙者凡人很少接触到。
但那些可以用来祛病消灾、镇杀邪祟、强身健体、恢复记忆的符箓法器,有钱的凡人还是能够买到的。
道佛两派的修行者,为了扩充自己的信徒,有的也会在凡间的城郭乡镇建立自己的驻点。
黄泥在使用了符纸后,通过脑海中的记忆片段,更加确定了秘籍就丢在了大院里。
只是不知道被谁捡走了,没有还他。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黄泥发现,乞丐中陈弈的嫌疑最大。
虽然他总是装出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但他那与往日比起来明显不同的身形,令黄泥愈发猜疑。
今天一大早,陈弈前脚刚出门讨饭,黄泥后脚便偷偷跟了上去。
陈弈的警惕性很高,黄泥有好几次都跟丢了。
等他来到这座荒院,正好瞧见了陈弈练习腾鹰指的招式。
这让黄泥确认了陈弈就是捡走他秘籍的那个乞丐。
对于这种捡了东西不还的泥腿子,黄泥心里哪能不恨。
更不可能放过他。
黄泥要杀了陈弈,把他抽筋扒皮,以解心头之恨。
陈弈不过是他爹买回来的奴隶,杀了他,官府都不会追究。
陈弈虽然正在偷练腾鹰指,但这才几天的时间啊。
他没有师父的指导,日常也没有机会服用那些补充气血的药材。
短时间内,气血增加不了多少。
别说入门了,恐怕连招式都难以学全。
黄泥不信现在的陈弈能打得过已经练习腾鹰指两年半的他。
虽然他的腾鹰指也没入门,但他有武馆师父指导,偶尔也练习桩功。
再加上平日里有黄大炮给他买的药材和肉食补充身体。
他其实离入门只是差了那临门一脚。
陈弈拿什么跟他比?
不论怎么想,优势皆在我。
黄泥内心如此忖度着。
此刻,他的长剑已然逼近陈弈身体的左侧。
陈弈的身子灵活得向右一闪,躲过攻击,同时一脚重重踹在了黄泥的小腹上。
黄泥一个回合就被他踹倒,身体撞向地面,久久不能起来。
他身上的气血,显然比黄泥的高上两层楼。
陈弈趁势调动真气于指尖,剑指对着黄泥的手脚乃至全身连戳数下。
想到自己的秘密被人撞破,已然陷入了必死之境,他整个人不由得恐惧了起来。
怀着这样的恐惧,陈弈手上的力道加重了数倍。
噗!噗!噗!噗!
指尖的真气穿透身体,黄泥经脉尽断,滚在土里,满嘴鲜血。
他的眼神中尽是惊恐和不可思议。
陈弈的腾鹰指不仅入门了,恐怕还达到了自己难以企及的高度。
可他怎么办到的?
他不过一个泥腿子啊。
也没见他进食过补充气血的药材,也没看过他练习桩功。
还没等黄泥细想,陈弈已然闪身来到身旁,俯瞰着他笑道:
“呦,黄公子,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别…别杀我…!!只要饶我一命,我身上的东西都可以给你。”黄泥躺在地上,低声哀求道。
“呵,杀了你,你身上的东西也是我的。”
陈弈捡起地上的长剑,冷脸道:“不过,只要你把你爹的秘密,比如他的武功如何,他有什么习惯?他把我们这些乞儿的卖身契放哪了……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没有任何隐瞒,我保证不杀你。”
现如今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和黄大炮摊牌了。
他不过想先发育一段时间,奈何天不遂人愿。
黄大炮溺爱黄泥,估计他的很多秘密,黄泥都清楚。
此时土里的黄泥闻言,惊讶道:“什么,你要对我爹不利,让我出卖他。”
陈弈把剑抵在黄泥的脖子上,说:“黄公子,如果你不肯说,我只好先送你上路了。”
黄泥感受着冰凉的剑身,害怕得立即服软道:“让我出卖我爹,也不是不行,但你要保证不杀我。”
“好,我保证。”
陈弈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爹只是一个飞贼,轻功了得,武功却是一般……”
黄泥一五一十的说起他爹的事。
就连黄大炮有午夜时起夜的习惯,全都吐露了出来。
陈弈的眉头一下子有所舒展,若如黄泥所言,他动手的时机到了。
黄泥说完后,看着陈弈道:“你答应不杀我的,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他拖着身体,努力向后爬行。
虽然现在身上全是伤,但还有动弹的力气。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打算离开这里后,再找机会报复陈弈。
然而陈弈却一步步向他靠近。
黄泥见状,声嘶力竭的喊道:“喂……喂,你别过来啊,人要讲信用的,我可是把知道的,全都说了,没有丝毫隐瞒。”
“对不起,黄公子,我下次一定讲信用!”
陈弈举剑,挥剑,一气呵成。
黄泥走的很痛苦。
陈弈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番。
很快摸出了一张银票,一包碎银,和一张符纸。
【白嫖进度+3】
“清神醒脑符,溶于水中,服用过后,可记起过往点滴。”
看着符纸上的介绍,陈弈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真是一个玄奇的世界。
他对前身的记忆十分模糊,也不知这符纸,能否帮助他看清楚前身记忆?
一旦恢复记忆,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记忆的事搞定,接下来便是做掉黄大炮。
“鱼死网破,就在今晚。”
……
傍晚,陈弈在把白嫖到的银子藏在一处残垣断壁下,接着便若无其事的回到大院。
等到被黄大炮盘剥干净后,他离开堂屋,径直来到茅屋内。
他躺在茅草堆里,开始歇息。
直至夜色深邃,天色漆黑之时,他才悄然起身,离开茅屋。
周围的其他乞丐早已安睡。
在这黑暗的环境下,伸手不见五指,即使有一两个醒着的乞丐,他们也很难看出离开之人是谁。
寂静的夜色里,陈弈贴着墙壁,轻手轻脚的走到了茅房外。
他躲在茅坑边的墙角下,抓起一把墙边的石灰,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