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她的过错,这是她多年职业生涯中所犯下最重大错误,伸出去想拉拉他衣角的手又缩了回去,错就是错,不能用情感贿赂。
可是好难过,当私人感情和工作交织在一起,尤其是她这样公私分明的人,太难受了。一半的心在难过,一半的心在说,活该,这就是你的责任。即使是他先让你回去的,可你也不应该在一小时后再发现他走丢了。
陆星昀回到套间,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林秘书去卫生间给他放洗澡水,很热的水,等他进来后,温度就差不多了。
等她出来,陆星昀居然换了一身家居服,也冲过澡了,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他头上搭着一块白毛巾,走到桌边,喊她,“暮月。”
林秘书走过去,桌上有个纸袋子,他从里面拿出一个手工小熊出来,“今天去花店买了这个。”
所以才把她和保镖支开,原来如此。
林秘书握着小熊软绵绵的拳头,心里特别酸,“对不起”,她抽噎着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拉拉你的衣角,让你别生气了,可是我又觉得这样不对。
陆星昀不知道为什么送她礼物她还哭了,手足无措地说“你别哭啊。”
六年间,即使多年前逼迫她学各国语言的时候,她都没哭。曾经他以为女人的心很好懂,当他想弄懂的时候,又看不懂了。
他手指梳理着她乱糟糟的发丝,“别哭了,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
林秘书更心软了,摇头,“不是不是不是,是我不好。”
不平等,意味着分歧,可是她在感情中占据着制高点,做错事情还轻而易举地得到原谅,太卑鄙无耻了。
陆星昀明白一些了,“不是你的错,我很清楚不是,我先让你上船了,而且你也很早发现我不见了,这次是我的过失,我也把保镖给支开上船了,林秘书,不是你的错。”
林秘书深吸一口气,止住泪,舔了舔发红的唇,“此类事情,以后不会再有。”
陆星昀一愣,随即说,“好,我相信你。”
纸袋子被淋湿了大半,透出一些花朵的轮廓,林秘书心里愧疚更深。
陆星昀把花拿了出来,康乃馨花朵掉了两个,他挠挠头皮,“扔了吧。”
林秘书一把抢过来,“是我的”,连着皱眉小熊一起。
看到她抱着皱眉小熊和花,陆星昀才觉值了。
林秘书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我是从男女关系上跟你说,星昀,小熊很可爱,心都要化了。”
陆星昀一本正经地配合她,“现在我也是从男女关系上跟你说,暮月,我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了回来,还有,工作和生活,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慢慢习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你跟我提。”
“嗯!”林秘书答应,亲了小熊脸颊一下。
陆星昀心里不是滋味,怎么不亲我。小熊看着他,无辜地皱眉。忽然脸畔传来柔软的触感。
林秘书踮起脚,一手拉着他腰侧的衣服,“星昀,这是以暮月的身份向你说对不起。”
陆星昀傻笑着,指了指右侧的脸,意思是这边也要。
怕了他了,林秘书踮起脚,亲了右侧的脸颊。男人气息清爽,无赖地点点他不厚不薄的嘴唇,林秘书把小熊头怼了上上去亲他。
两人都笑了,只有情人之间才懂的无缘无故的傻笑。
他收到陆居安的短信,他打开一看,“回邮轮了吧?你妈说,看看林秘书脚跟有没有被磨到。”
陆星昀福至心灵,“暮月,你脚跟有没有磨到。”
林秘书说,“还好。”其实磨出血了,踩高跟跑不磨脚才怪。
为了让林秘书放心,陆星昀没亲自给她上药,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医生夸大“病情”,脚后跟都磨破了,给她上了药,让她一周不要穿高跟鞋。
还不如让她去死,不穿高跟的女人没有自信,后来第二天没穿高跟,发觉也没什么,她又不矮。
她面前的陆总在甲板训话,面对着一船的高管。
“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水手。”陆总训话。
高管们羞愧难当,齐齐低头,“是。”
杨仟仟和陆居安抵达市,暂且安排许静好住在他们的别墅。
许静好扭捏地说,“我想回去看看孩子,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
手机刚开机,就有几十个老公的电话,此时已经是夜里两点。
杨仟仟也很疲惫,让她明天再回去。陆居安说,会有人陪同,跟她一块回去。
陆居安是防止她在媒体面前乱说。
“那好吧。”
许静好踏进那座别墅,小花园中央还有喷泉,四层楼高的欧式别墅就像电视里的城堡一样,她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传来,不是在做梦。
她坐到安排的房间,打开手提包,送邮轮上拿的瓷杯已经撞缺了一个角,她很心疼,女儿不能用了,会割到嘴,留给自己用吧,她又放回手提包。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陌生号码。
邹太太说,“你到她家了?”
许静好关上房门,甚至拉上了窗帘,怯懦地说,“到了。”
“她家有谁?”邹太太问。
“陆先生。”
那边哼笑一声,随即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杨仟仟的女儿该怎么办?”
“不可能,肯定是的,我叫过她妈妈。”
“那可不一定,我给你钱。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