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恪爽朗一笑,这小子永远记吃不记打,真是又菜又爱玩。
一行人入了城门,严恪本来是想先回自家府邸,他们父子没有住在临江不错,却专门有一座别院,每年祭祖都会回来住。
不过这次却发生了意外,巴伯平直接拉着严恪去了自己家,说是其父让他去巴府先住着。
严恪想想也是,他筹粮一事还要巴能帮忙,住在巴府方便一些,反正小时候又不是没住过。
“承卿,你现在还差多少粮草?”
二人轻车熟路进了府门,巴伯平命下人去准备酒菜,一路来到巴伯平居住的小院。
“不瞒世兄,小弟卫所粮库能挤出有三千石粮草,兄长也知道,这两年忠州收成不是很好。”
严恪如实回答,差的两千石粮草,只能来临江打打秋风,实在不行拿钱找人买也行。
“两千石啊!”
巴伯平暗自咋舌,这可不是小数目,知府下辖粮库虽然能有个近万石,可不能擅自拿出来,这些粮食在府衙登册过。
“年景不好,百姓手里没有余粮。”巴伯平摇摇头说道。
严恪苦笑一声,粮草在如今是硬通货,姑且是有余粮人家也不会给,强制征收严恪做不出来。
欺负泥腿子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去拔地主的牙齿。
脑海中莫名冒出这么一句话,严恪好似看到了后世水军,正在枕戈待旦。
“李巡抚也真是的,松潘与汉中近在咫尺,非得到我们忠州来征粮。”巴伯平忍不住嘟囔道。
“不对,这么说来卫所岂不是要大出血了。”
霎时间,巴伯平想起严恪所说的话,忠州卫所其实并没有多少田地可以耕种,一下子拿出三千石。
“有什么办法?”
严恪耸耸肩,官大一级压死人,总好过给你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唯一庆幸,今年耕种已经全部完成,忠州卫所目前粮草只剩下三千石,勉强能坚持个几个月,到时候早稻便可以收割。
“文阶,是不是承卿到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女子温和之声,巴伯平和严恪刚想要起身,房门被人推开。
“娘!”
“婶母!”
来者是一名四旬贵妇,淡蓝色绸袍,雍容华贵,嘴角挂着一起笑意,巴伯平母亲秦氏。
“快让我看看,两年不见,承卿又长高不少。”
秦氏围着严恪转圈,转而道:“哎呀!人也越发神俊了,告诉婶母,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婶母改天去给你提亲。
你父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着急,这次来先别急着走,文阶半个月后要订婚,安心住着。”
“娘。”
巴伯平眼冒黑线,自身订婚一事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结果被母亲率先爆了出去。
“娘什么娘!”秦氏非常不满。
严恪胳膊肘捅了巴伯平一下,笑道:“世兄,你不仗义,婶母若是不说,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