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东很忐忑,他不知道自家公子叫他来干什么?
想了很久,仔细想来自己一年来没有犯过错,难道是没有出城迎接?
应该不可能,两年以来,千户严景恩慢慢将权力下放给严恪,他们这些百户和严恪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至于如此小气。
严恪放下碗筷,擦了擦手道:“行了,进来吧!”
陈文东此人严恪非常看重,不过这家伙有个缺点,脾气太臭了,而且酗酒如命。
属于给点染料就敢开染房,一年前因为父亲夸赞了两句,第二天点卯喝的酩酊大醉,还动了手。
要不是当时有人求情,严恪早把他找个由头弄死了,这世界上最不缺勇武之人。
“公子!”陈文东踏入房间,拱手行礼。
严恪微微抬眼,问道:“去岁让你操练士卒,而今半年过去,怎么样了?”
“遵从公子吩咐,农闲时三日一操练。”陈文东心中松口气,他就说他没犯错。
“让你们出去剿匪,做的到吗?”严恪双眼注视,轻声问道。
“肯定行啊!”
陈文东顿时来了兴趣:“公子您下命令,某家这就去扫了他们。”
“好了!”
严恪摆摆手,继续说道:“下去让弟兄们准备好,你差人持我手书前往丰都,调两百人过来。”
“标下这就去办。”陈文东拱手一礼,欲要转身离去。
“等等,这个拿着。”
严恪扔过去一个酒袋,沉声道:“上好陈酿,记住我给你说的话。”
“明白,工作期间不饮酒。”
陈文东扒开盖子闻了俩口,酒香扑鼻,确实是好酒无疑。
严恪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陈文东此话作不了假,要不然严恪不会让他继续待在临江县。
酒瘾重要还是官职重要,又或者性命重要,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巴伯平见到来人离去,皱着眉头问道:“承卿,你要去剿匪。”
“有备无患。”
严恪没有否认,笑了笑道:“关键看世伯回来怎么说,反正我这边也需要人手。”
说真的,六百人操练了半年时间,严恪真想拉出去练练,同属父亲那一辈的兵丁,年龄逐渐偏大,这两年已经由各自后辈顶替。
所以除了像六个百户和一些总旗,兵丁至少有一大半没怎么见过血。
军队,接受了战场洗礼才叫军队,不然便是纸老虎。
“承卿哥哥。”
二人相聊之际,房门处靠着一名七八岁的女童,露出一个圆圆脑袋,脸上挂着笑意,眨着卡姿兰大眼睛。
“不好好在学堂读书,你怎么过来了。”巴伯平瞧着自家妹妹,问道。
“来找承卿哥哥呀!”
巴娴跨过门槛,扑在严恪怀中:“承卿哥哥,你能不能带娴儿出去玩啊!”
严恪将巴娴放在自己大腿上,轻声道:“告诉哥哥,学业完成了没有,完成了才可以去哦。”
巴娴如小鸡啄米,点头道:“完成了啊,娘亲叫我过来的。”
秦氏能让巴娴找过来,出去玩必然是持默许态度,诸如此类之事发生不是一两次,巴府上下全知道。
“好,就带你出去玩。”
严恪抱着巴娴出了房门,巴伯平摇摇头跟了上去,只要严恪一来,自家妹妹闻着味都能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