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智颤抖着双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眼前的景象,如同噩梦般不堪入目,瞬间击碎了他所有的信仰与坚持。轰!一声巨雷仿佛在广智脑海中炸响,广智呆呆地看着人缝里秀荷那失去生机的眼睛,一群赤裸的和尚仍如提线木偶般围着秀荷行龌龊之事。
广智疯了,他疯狂地想要冲上前去,但瘦弱的身躯在那些人高马大的和尚面前显得如此无力,人群宛如一个密实的罪恶屏障将广智和秀荷隔了开来。
绝望之中,广智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猛地转身,踉跄着跑向柴房,那里存放着一把曾由一位忏悔的将军留下的长柄陌刀。那把刀,曾见证了将军的罪与罚。
广智握着它,感受着刀身传来的杀伐与戾气,陌刀仿若妖刀般能感受广智的想法,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刀身涌入广智的四肢百骸。陌刀给予广智力量,广智满足它对鲜血的渴望,广智与陌刀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
广智的双臂因持续的挥砍而不停颤抖,他咬紧牙关一次又一次地劈开人群,鲜血在殿堂内飞溅,被欲望蒙蔽了心智的僧人,如同傀儡般毫无反抗,任由广智的陌刀在他们身上留下致命的伤痕,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砍人是很累的事,有时候刀劈下去会被骨头卡住,广智要废好大劲才能抽出刀来。就这样麻木机械地劈砍,广智杀了所有人,在佛祖眼皮底下。
但又能如何呢?秀荷已经死了,是不堪受辱咬舌自尽死的,巨大的弥勒佛像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殿堂内发生的一切是凡人取悦祂的表演。
弥勒佛笑口常开,笑世上可笑之人。是啊!广智觉得自己是多么可笑,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雨,如果自己没有忽视心中佛祖给的警示,也许自己能来得及救下秀荷的。秀荷是自杀的,在佛教中,自杀被视为重罪,自杀者将无法超生,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徘徊。自杀不是结束,而是痛苦的开始!广智想把秀荷从痛苦中解救出来,但他无法超度秀荷,他只是个无能的僧人,他不是佛......
“对了,成佛!成佛后就能超度秀荷了!”广智喃喃道。
秀荷被广智亲手安葬在院后的菜园里,安葬好秀荷后,带着早日成佛的念头广智回到殿内砍下了众僧的头颅,摆放在供台上,他将这一切视为对佛的献祭,这是他破的杀戒,佛说放下屠刀就能成佛,广智心里认为自己现在应该算是成魔了吧。
杀戮并未带来心灵的平静,反而让广智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与痛苦之中。他感到饥饿难耐,开始啃食殿内的尸体,仿佛这样就能填补内心的空虚。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蛊惑着他:“吃吧,吃下这些僧人,就能继承他们的功德,这是通往成佛的捷径。”
时间在痛苦与挣扎中缓缓流逝,广智的躯体因异变而愈发庞大,但他心中的困惑却丝毫未减。他跪坐在佛前,刀放在身前,他很困惑,凝视着佛像,试图寻找答案,他明明放下屠刀了为什么还不能成佛!
他看着佛像想啊想,心中有一丝明悟:“莫非是因为执念与罪孽遮蔽了我眼睛,眼中有尘才成不了佛?”于是广智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挖出了自己的眼睛,这样总该成佛了吧!可是还是没有动静,他跪坐着,痛苦着,祈求着,等待着,脑海中的恶魔对他轻声喃语:“时辰未到。”
等待是一种煎熬,但所幸,广智没有等太久。正殿门再一次被推开,广智了悟,他等的人来了!只要再杀了这两个,他就能够成魔了。“秀荷,你再忍忍,我快成功了!这次我为你完成救赎!”广智默念道。
于是,广智拿起陌刀一跃而起,砍向他感应中威胁最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