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步孤装作很不耐烦的说,阮初羽听完眼前一亮,因为她的记忆里确实没有五岁前的事,以前的阮步孤又跟她说,娘亲生下自己时状态奇差,只能把所有天赋通过秘法传授给自己,最后不治身亡,这也就导致阮初羽刚接触修行就突飞猛进,靠的全是自己那过世母亲的老本。
“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不相信,但苦于没有求证的方法,所以将信将疑吧。”
“信不信是你的事,滚吧,滚出阮家,滚的越远越好。”
“我可没有答应你要滚出阮家,少在那信口雌黄。”
阮初羽从阮步孤没有反对她的问题就已经知道,阮家将要发生的大事要么致阮家于死地,要么阮家借此一飞冲天,而自己就是阮步孤眼中的不确定因素,既然巴不得自己快点走,那么就是对阮家好的事儿了,阮步孤肯定不希望她从中获益。
“没事,只要再和那个祸患接触,我就可以把你驱逐出阮家。”
“你敢?这么做阮熙老祖绝对不会轻易罢休,别到时候自己老脸都挂不住。”
“你猜我敢不敢。”
阮步孤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毕竟他不择手段的事人尽皆知。
“你不希望我和弟弟团圆,我就偏去和他团圆,你身为族长又不能离开阮家太久,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管不了,也见不着。”
说完就一蹦一跳跑出去了,阮步孤心里巴不得她跑出阮家,在外边再久点,最好等到这边的战事结束再回来。
退出内院,阮初羽轻快的步伐吸引一众老头目光,但没人起身,只是偷瞄她几眼。
走出院子,迎面飘来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布衣青年,他把手背在身后,灰色的衣服干净整洁,一头黑发被微风吹拂,刚毅的面容与其气质截然相反。
阮初羽多看了几眼,又是没见过的人,阮经天也很好奇,对面见到他居然没有一点儿情绪波动,属实是意外啊。
“小友何故张望,莫不是吾面露凶光?”
“没有没有。”
阮初羽连忙摆手,她通过精神力明显感知到阮经天说话的对象是自己,而不是身后院中的某些人,还以为是对方错怪自己看上他了。
“噢,汝真乃可造之材是也,可愿随吾左右。”
阮经天感知到阮初羽的精神力护罩了,没想到阮家居然还有如此璞玉,虽然骨龄大了点,但上限肯定不低。
“不必了,我已有师尊。”
“噢,甚是遗憾。”
阮初羽的拒绝让阮经天猝不及防,想来应该是自己没有展露穿星的实力,对方误以为自己和其师尊一样是普普通通的驭风境罢了,还挺可惜,要不是17代为了稳住局势不允许显露太多修为。
阮经天没有拦住她,径直向阮步孤的位置飘去,阮初羽也奇怪这个人态度怎么这么好,居然没有继续夸耀、宣传他自己多么多么强大。
阮初羽向反方向离开,不多时就来到祖地位置,傍晚时分,能察觉到四下里的人依旧很多,但大家都各自感悟,无不干扰。
“或许可以跑传承塔捞点看得上的传承,未来指定有用。”
阮初羽心想,便直冲冲的冲向传承塔,本以为传承塔没有人驻守,结果才刚到门口就被一股精神力阻拦,同时一道声音落入脑海。
“令牌。”
阮初羽有点懵,难不成还有什么特殊要求?于是没有第一时间拿出,反而质疑起来。
“我可是阮家大小姐,这还不能进去吗?”
“令牌!”
声音没有跟她废话,连语气都带了几分冷意。
阮初羽不依不饶:“为什么需要令牌?”
声音再度冰冷几分:“登记!!”
“登记做什么?”
“滚!!!”
声音没有在回答她,转而代之的是精神力巨浪把阮初羽掀飞出祖地。
在擦地滑行百米过后,阮初羽从滚滚烟尘中爬起,她还以为只要在阮家,每个人都会给她面子,不会翻脸,现如今总算是见到一个头铁的了。
身上为数不多的亲自购买的衣物也被冲击力撕碎,她就披着那一身碎布立在灰尘中思考,唯一的解释就是把她轰出来的是不认识的人,那就是祖地出来的,祖地出来的连阮步孤都不敢得罪,自然不给她面子。
阮初羽拍了拍极度残缺的裙摆,从储物空间拿出阮家常见的灰黑制服换上,然后就向西而去,现在待在阮家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趁现在阮步孤的狗腿子不在身畔,得赶快逃去天黎书院才是。
十数万里的路程,夜以继日,没有任何意外也要半个月时间,加上沿途的休憩,花费的时间只长不短,所以她急也没什么用。
阮初羽出发了,不出意外一个月后就可以见到她弟弟了。
东芜,妖族,合泽。
“泽王,我们的领地已经超越异园的二分之一,我不建议再向人族领土扩张,万一其他人族大势力下场对我们将是灭顶之灾。”
云易单膝下跪,以头磕地。
“怕什么,要是人族势力有心阻止早就出兵了,也不至于让我们侵占数百万里土地了,要我说他们就是怕了,怕泽王一个不高兴横扫所有人类。”
白溪站着,声音洪亮,明显和云易对上了。
“泽王,我觉得白执事说的在理。”
“对啊对啊,要是人族势力有心插手早就该出手了,现如今我们的扩张之路也进行了数年,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所以只能说是他们不敢下场。”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则认为云执事说的在理,泽王,我们应该见好就收,切莫贪得无厌啊。”
“……”
众妖你一言我一语,水又丰头都要裂开了,他自然也不想出兵,但是冥岭的命令又不得不听,否则自己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领地立刻就会拱手让人。
“都闭嘴!我自有打算,你们叽叽喳喳的是想命令我?”
“不敢!!!”
所有的妖全部下跪磕头,水又丰的话没人敢反对,不仅是因为他遁空的修为,而是因为只有他才能调动冥岭的支援,包括资源与军队,别人要是没他的手谕冥岭可不认,如果没有冥岭,光凭合泽是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就收获这么广阔的领土。
“云执事,我且问你,你为何觉得我们的推进会遭遇阻力?”
云易没有起身,依旧说道。
“经过数年的扩张,我们攻占的领土已经远远超出可掌控范围,在吞并下去对我们来讲也只是白费功夫,再者就是,我们的战线太长,又接近人族夕氏皇朝,别的不说,就怕夕氏皇朝表面上是以维护边疆安危为由对我们出兵,实则是对那些逃窜的小家族趁火打劫,同时扩张自己的领土。”
“难道你觉得我们打不过人族的夕氏皇朝?”
水又丰很不高兴,感觉云易把他看扁了,就算不考
虑冥岭的支援他也是实打实的遁空境,又不是那种强行提升的半吊子 怎么可能连个皇朝都斗不过。
“泽王,人族夕氏皇朝可是个老牌一级势力,底蕴直逼溯光境,您觉得您可以?”
水又丰立刻摆手表示否决,他还没那么自信,法则境可是完全碾压法则之下的其他境界的,只要是脑子没问题的都不会以非法则之境去硬撼法则,比蚍蜉撼树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合泽不过半个一级势力,这还是在算入冥岭援助的情况下,否则还降级为上流二级势力,别说和夕氏皇朝这个老牌一级势力碰一碰了,就算是其它一级势力也可以将他们完全碾压。
“好了,都下去吧,关于这一次的战斗我要好好想想对策,至于云执事的提议……下一次吧。”
众妖一个接一个离去,大殿内很快就鸦雀无限。
“大人,他们已经走了。”
水又丰从主座上跳下来,对着前方的空气单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