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韩回看着奄奄一息的池妍,他的眼神依旧空洞,表情仍旧没有变化。
少女穿着校服,躺在那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整件校服。
她的脸色苍白,嘴角沾着血液似乎,隐约间能看到一丝微笑。
她是在苦笑,还是在自嘲呢?
……
周围的学生又或是老师又或是领导,有的人吓得四散而逃,有的人选择报警,有的人看乐子,有的人冷漠的旁观,有的人甚至拿出了手机拍着视频,还有的出言嘲讽……
在一声叹气,一声欢笑,一声大叫……中组成了一首荒诞的“丧钟声”。
似乎他的内心早已麻木,对于他而言,他不过只是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韩回也仅仅只是站在她的一旁,默默的旁观着,闻着那对于旁人而言有些刺鼻的血腥味,看着那有些猎奇的场面。
他并没有自诩清高的学都说些什么,毕竟他明白不过也只是那旁观者的一员。
她看起来已经死了,毕竟应该是从顶楼跳的。
韩回有些觉得池妍的死很莫名其妙,就像一些傻逼编剧,没有剧情普遍强行弄死一个角色一样,为了发刀而发刀的傻逼剧情。
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内心,似乎升起了一丝怜悯,这看上去很矛盾,但有时候世界本就是充满荒诞与矛盾的。
——
没过多久,一辆救护车赶到学校,将人抬走之后。
不过很显然,即便送进医院也早已来不及了,人已经死了。
警车也随之赶到现场,先是跟校长说了些什么,然后进行了一些调查,但是有些水,更像是走流程。
当然警车与救护车都没有鸣笛,应该是在维护学校的声誉。
警方走后,又来了一批记者,吃瓜可吃的真快,貌似也跟校长说了些什么,然后嘛,就是做了一些访谈调查,其他的韩回就并不知道了,因为此时他已经走了。
此时的韩回行走在大街上,今天特背没有戴耳机,似乎出于无聊的心态,默默的听着路人的对话。
“听说了吗?有做高中有个女孩子跳楼了。”
“那可不是吗,听说老吓人了,现在的年轻人啊,才多大点啊?心咋这么脆弱?”
“就是,我们那时候条件可比这差了,咋还没看到谁跳楼过。”
此时两个中年妇女讨论着贺洪高中今天所发生的事,语气中带着一些不屑。
韩回也只是默默的听着。
随后上了地铁,坐在地铁上,他无聊的刷起短视频。
近日一女高中生跳楼自杀……
今天这么快就有新闻了,那帮记者吃瓜也是吃的真的快,不过很可惜,没有提及学校的名字,韩回似乎明白校长对那群记者说了些什么。
“看到没有都跟你说了,跳楼是不对的,不要想着逃避现实,回家赶紧去念书,老子还要靠你养着。”
此时一道严厉的声音打断了韩回的思绪。
他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一个父亲在教育他年幼的儿子。
随后就开始指责那位那位高中生的不是。
……
那些是人到底会如何评价这件事情,韩回并不知道,但他又知道,因为他们的话语总是交杂着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
反正类似的话,刚才他可没少听。
明天当地电视台的新闻标题或许会这么写。
一女高中生因某某原因跳下楼,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请敬请收看……
是网上某群新闻栏目组也会因这事吵起来,各种说法应有尽有。
反正下面肯定也会有一帮人口诛笔伐就对了。
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真相有时候早已不重要,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
思绪间回头韩回再次望向望向那对父子。
仿佛间韩回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和自己几分相似,黑发但总是杂乱,长着一双黑眼睛与自己同样无神,没有任何表情的女人。
想到这儿他掀起的袖子,看着了一条又一条的伤疤,有的是一条又一条,似乎是被棍子打出来的杠,有的是被针穿出的口子。
他嘴角扬起,但却并没有笑,只是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现实。”
没过多久地铁到站了韩回,下了地铁后便直接来到了家中。
外甥女陈轩正写着作业。
在熟练的打完招呼之后韩回开始做着晚饭,毕竟家里买的菜还是有剩下的。
不过今天他得加快速度,毕竟学校的事儿耽误了一些时间。
在晚饭完成之后招呼着外甥女吃饭,可惜今天姐姐依旧没有早点回来。
在吃完晚饭之后嘱咐外甥女记得把作业写完之后韩回,就回到了学校。
学校内围满了不少的记者与警察,看样子今天晚自习是上不成了,白白浪费了几块钱。
当韩回准备走时,一道清脆的嗓音叫住了他。
“请等一下。”
韩回转头望去,是一个青年教主的自己,今年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西装,戴着一顶有些半高礼帽。
“你在说我吗?”
韩回问道。
“没错,就是你。”
说着那名青年嘴角扬起了微笑,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有什么事吗?”
韩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漠有些若无其事。
听到这话,青年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黑线,旋即再次开口。
“嗯,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贺红高中的学生吧,虽然没有穿校服,我想找你聊聊一些关于你学校的事。”
“可以。”
听到这话韩回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觉得眼前这位青年像是诱拐犯,但还是答应上了。
“哦这是旁边那家咖啡店吧,或者是别的地方你来选吗?”
青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别扭,韩回也没有太过在意,直接开口道。
“随你的便吧。”
最后两人走进咖啡店,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就开始聊了起来。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白义是一名记者,你呢?”
随后似乎是为了证明身份,他掏出了一张记者证,上面赫然写着白义两字。
“韩回。”
他的语气中依旧是淡然,似乎满不在乎。
“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跟我说太多好吧,那我就开门见山。你认识那位跳楼的女孩吗?”
“认识。”
正当白义要再次开口时,韩回出声打断。
“我很好奇学校的说辞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大概就是一些甩锅的推辞,哦,对,还有不要透露学校的名字就没了,所以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可以继续问吗。”
说话间这位自称白义的青年,语气中似乎有一些无奈。
“可以。”
“啊,我的下一个问题是你知道那名女孩跳楼的原因吗?”
“我猜跳楼的原因应该是在学校里经历的校园霸凌,我初次与她相识的时候,她就在被打。”
听到这话白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