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地尸体,冯开河边跑边喊,终于在墙角看到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段一禾。
“小大师,刚才我做了个噩梦,怎么也醒不过来,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这刚醒就赶来了,发生了什么?”
“明心呢?”
“被人打晕了,没啥大事。”
“扶我回屋,只许亲信......”少年交代完便彻底昏死过去,他强撑着意志太久了,早已突破身体极限。
世界灰蒙蒙的,如果仰望天空,亿万的雨滴从那里而降。
谁言天公不好客,漫天风雨送一人。
......
“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小哈跪倒在地,眼角裹着污泥哭喊道。“方行!你是不是知道他还有雷符,你是不是故意让兄弟们送死啊!”
“放肆!哈文!你不想活了?”鹰大镇压使快步上前,一把按住钩兵。
“我想活啊,可哈武也想活啊......”哈文泣不成声。“行哥,对不起,我心里憋的难受。”
“别喊了,大家都累了。”方行静静地坐在地上,疲惫地抬起眼帘。
“抢回来的那些梆子碎片还能修吗?”鹰大镇压语气低落。
“别管它,虎镇压咋样了。”
“生命体征微弱,身体一半以上机能衰退。”
“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师了,你别着急。”
“阿行,咱们心里都有数。”
“......”
“我打算用三相脱骨决。”鹰大镇压使缓缓说道。“弃了我这对招子。”
“你疯了?”方行声音提高。
“没疯,从刚才回来我就一直在想,现在已经下了决心。阿行,你是除我以外唯一会下针的人,所以请帮帮我。”胡锐低下了头。“你父亲执里权的时候,我跟阿松就相识,几十年的交情,换做是我他也会这样。”
“上面没批准,我也不允许!鹰镇压,你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方行口气坚决。“虎镇压的事我来想办法。”
“对不住,镇压首,请下针。”一柄利器从后面架在方行的肩膀上,旺哥声音颤抖。
方行微微愣神,片刻,看向一直低着头的胡锐,无声叹了口气。
“都下去吧,守好门外。”方行接过针灸,微微摆手遣散众人。
“阿行,谢谢你。”
“行端锐鹰,统射双绝。呵呵,这下我倒看看外面还怎么叫你。”方行一针接着一针点在胡锐胳膊上。
“那我就退居二线,专心给你练兵去了。”胡锐额头布满密汗,强撑着笑道。“受限于各种条件,我这对骨头还真是普天之下最适合阿松的。”
“跟我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有一腿。”
“哈,怎么会,那老婆孩子都有了,可不能乱说啊。我们俩只是待在一起太久了,而恰好又是同命体,精息相容罢了。”
“哼,算你们老实,不然我非得告诉囡囡。”
“不说这些了,放心,还能忍,说点正事吧。我曾经和箓门朋友聊过,能判断出,那三张雷符入了一级标准,不同其他顶级符箓,此符能量精纯,毫无辅助痕迹,能到这种水平,八成是箓门圣女余含桃的手笔。”
“什么?据传言,天骄余含桃生性懒散,开符至今仅作四张一级符箓,这小子能拿三张?”
二人面面相觑。
“也许他真的是某位世家公子。”
“可这种人理应被护在家族手心里啊,哪能找咱们拼命?哎,别想那么多了,等马镇压赶来你我再作商议。”
“是啊,这次算是被打醒了,上面应该不会退步,不久会下批示,准备全面战争吧。”
几个小时过去。
被针灸扎满的胳膊慢慢枯萎,方行稍一用力便将其摘下,看着两条枯骨,二人无声苦笑。